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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第1页)

,这种感觉就变得越的强烈了。    小太监微微想着,就算是柳总管恐怕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催促宰辅大人?    看着宰辅大人步调缓慢,小太监心里着急,又不敢开口,只能自己默默祈祷皇帝陛下这时候的火气应该消了些,要是还像自己出宫时那般火气旺盛。    想到这里,小太监如丧考妣,低着头跟着宰辅大人前行。而慢慢悠悠的宰辅大人忽然开口问道:“王大人和赵大人在宫里?”    正在神的小太监抬起头惊讶道:“啊!”    瞟了一眼满头是汗的小太监,宰辅大人开口说道:“为什么进宫来?”    小太监愣了一会,确定宰辅大人是在和他说话,才嗫嚅道:“家里穷,爹娘养不起三个孩子。”    宰辅大人摇摇头,又问道:“那进宫之前你想做什么?”    小太监低声回答道:“想种地,最好……娶个媳妇。”    宰辅大人笑问道:“你自己都养不起,能养活媳妇么。”    或许是感觉到了宰辅大人情绪的变化,小太监有些高兴的说道:“慢慢养,总不至于饿死。”    听了小太监的话,宰辅大人轻轻说道:“也不见得。”    两人缓缓入了皇宫,开始往御书房去,一路上见到宰辅大人的小太监都低头快走过,不过他们低着的头却都是在偷瞄这位权势达到顶峰的大楚宰辅。    一路行来倒也没有遇到半点阻拦,畅通无阻的到达御书房门口,领路的小太监正默默退走,却听到宰辅大人温和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低声道:“我叫赵木。”    或许是怕宰辅大人没有听的清楚,叫赵木的小太监嗓门微微高了一些,又说了一遍,“我叫赵木。”    宰辅大人点头,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此刻的御书房中,吏部尚书赵屿,刑部尚书王直站在书桌前两侧,而皇帝陛下则是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子后面,冷冷的盯着桌上的两份折子。    两份折子大同小异,都是陈诉宋焕的罪行。    陵安朝堂六部,除开兵部这些年在朝堂上的声音微乎其微,其他五部便一直由刑部和吏部领头,一个是掌管大楚官员升迁的重要衙门,另一个则是掌管整个大楚刑法,说起来不可谓不重,而作为这两部的实际掌控者,赵屿和王直是除了三省尚书令和宰辅大人以外拥有绝对话语权的官员。    宰辅大人推门而入,完全没有通报。这让以前不知道宰辅大人和皇帝陛下到底关系多深的两部尚书深刻认识了皇帝陛下和宰辅大人的友谊。    两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在当下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说便是最好的做法,不过皇帝陛下却没有要放过这两个朝廷重臣的想法。    皇帝陛下从桌上把折子递给宰辅大人,转头问道:“二位卿家,怎么看啊?”    刑部尚书王直虽说出身世家大族,却一向以正直闻名,他缓缓开口说道:“启禀陛下,微臣以为,应立刻传宋焕进京严查。”    在他身旁的吏部尚书就要显得圆滑的多,稍微在脑海了措了词,轻轻开口道:“微臣以为,此事真伪未辩,还是应该尽早查明真相再说。”    刚说完这句话,赵屿便想抽自己两个大耳巴子,能坐上这吏部尚书的位置他自然不是蠢人,既然敢用木鸟传信,这事就十有**假不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宰辅大人忽然开口说道:“这郡守苑文庭不错,调到疏谏阁或者调到三省那边去都行。”    一直没有开口的宰辅大人开口,却丝毫没有谈到宋焕,反而是要苑文庭。    而且宰辅大人这句话不是对皇帝陛下说的,而是直接对吏部尚书赵屿讲的,这要是不知道宰辅大人个皇帝陛下关系的看来,宰辅大人板上钉钉是个祸国奸臣。    赵屿站在一旁,不一言,此刻皇帝陛下在前,赵屿怎么敢多说话。    说完这句话的宰辅大人就不再说话,也不再看折子,看着架势是不准备说点什么了。    皇帝陛下忽然觉得有些恼火,微恼道:“把苑文庭调到疏谏阁去,另外刑部和吏部共同审理此案,务必要把涉及此案的全部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最后,他意味深长的看着赵屿和王直,轻轻道:“此事涉及边军,望二位卿家好好处理。”    说完这句话,不等他们说话,皇帝陛下摆手道:“都走,朕也要去看望太后了。”    这场御书房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被召见的宰辅大人什么意见也没表,反倒是皇帝陛下自己说的最多。    然后皇帝陛下就不再理这三个朝廷重臣,自顾自的离开御书房,而王直和赵屿对视一眼,紧接着离开,最后踏出御书房的宰辅大人,站在御书房外的台阶上,抬头望天,腰间象征官阶的玉佩却微微摇动。    宰辅大人一言不,沿着原路,返回疏谏阁。    (本章完)    。

第113章 朝中

不同于御书房内的乱象,此刻陵安各处都屏气凝神,等待着这场议会的结束。    此刻的陵安,没有一点征兆,便忽然开始下雨,片刻之后,街道上的小贩就开始收摊,开始往家赶。    许多朝堂重臣在自家府邸的屋檐下,看着陵安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就好像清晨那只来自陵安外的木鸟一般。    在南街,那方不大的小院里有颗北地罕见的桉树,兴许是不服水土的缘故,这颗桉树远远算不上枝繁叶茂,现在正值初夏,这颗桉树反而是看起来还在深秋光景。    不同于小院里的桉树,远处屋檐下的白老人,虽说胡须皆白但依然看着精神抖擞。此刻正负手看着院里被雨淋着,看起来衰败不堪的桉树。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至停下。老人才缓缓开口,“宫里情况如何?”    来人收了油纸伞,停在老人身后,低声道:“邢部尚书王直和吏部尚书赵屿已经出宫了。”    老人微微点头,开口问道:“高深呢?”    对于这个比较陌生的名字,来人很明显的顿了顿,才开口说道:“宰辅大人在两位尚书大人出宫之后,过了大约有一炷香的功夫才出宫返回疏谏阁。”    这个不明身份的老人可以直呼宰辅大人名讳,来人却不敢。    老人抬头,看了看屋檐,淡淡开口道:“高深忙于新政,自然是对这件事情能不沾手就不沾手,用木鸟传信的折子,处理起来可不是太容易,眼下的新政到了紧要关头,疏谏阁那边有太多事情堆积,高深想必也抽不出手来。”    来人抬头看了一眼这个身着布衣的白老人的背影,心里想着,您老都归隐有多长时间了,怎么还对朝堂的事感兴趣?    老人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问道:“有没有确切消息,木鸟递的折子是什么内容。”    身后人不说话,便显得很安静。    老人转过身,看着这个身披甲胄的外孙,忽然开口说道:“当初老夫让你去边军,你非要在皇宫里当御林军,现在好了,老夫让你打听点什么事,你这小子一问三不知。”    现在已经做到了御林军实权校尉的年轻人,低着头,心里却想着当初我说要去北边杀北匈蛮子,不知道是谁动了关系硬让兵部给我调回来了。    不过这些话,在心里想想也就罢了,年轻人却不敢说出口,面前这位老人,除去是自己外公这个身份之外,还是当世硕果仅存的两个国公爷之一。    什么都不去说,单说一点,这个老人就是参加过当年的那场国战还存世的唯一一个将军。    这个戎马一生,身上的刀疤剑伤或许比世上任何人都要多的老人走到一旁坐下,冷笑道:“你小子的想法,老夫比你爹娘都知道的清楚。”    年轻人一头雾水,我能有什么想法,把我从边境拖回来的是你,把我安排进御林军的还是你,现在你来跟我说我有想法,我有什么想法?    年轻人不说话,只是听着外公的“金玉良言”。    白老人不去逗弄自己这个唯一的外孙,淡淡开口道:“老夫不让你去边军,固然存了不让老陈家断后的想法,其实也是怕你在边境摸爬滚打几十年也混不出头来,你说你爹这个人我就很欣赏,知道自己没提刀的本事,就一直安安静静研究他的圣贤书,哪像你,非要去做那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    年轻人低头嘟囔道:“每次爹来看你不是被骂得一顿狗血淋头,你还欣赏,我不知道哪欣赏了。”    年轻人在陵安同龄人中,家世已经算是极为拔尖的了,除了有个和地位和军侯相当的外公,爹还是文轩阁大学士,虽然没有实权,但怎么说好歹也是个三品大员。    可就算如此,当这个军功已经都数不清的外公要教育他的时候,年轻人也只有听着。    此刻雨渐渐小了,天空快要放晴,老人望向院中,怅然开口说道:“其实不让你去边军,实在是怕你死了,我这辈子,杀了太多人,也见了身边死了太多人,有的袍泽才一起插科打诨,转眼便是生死两别了。南岳,外公这辈子从尸山血海中杀出个国公爷,到现在,算起来比我军功更多的,也死的比我早,活着的,一个也比不过我。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要你安然无恙的活下去么,你倒好,非要去北境杀北匈人,逞那个强干什么,你再怎么杀,有我杀的多?”    这个名字取自“远上山南,直下五岳”的年轻人,听了外公一辈子没有说过的话,咬着嘴唇,隐隐有有血丝渗入齿间。    老人瞥了一眼自己这个一辈子只舍得骂不舍得打的外孙,摆了摆手,让他自己离开。    看懂了外公的手势,这个叫顾南岳的年轻校尉,缓缓直身,转身离开。    听着甲胄在行走间碰撞的特有声音,老人微微一笑,眼睛微眯,似在缅怀。    这小子,始终还是走上了自己最想他走的一条路,不过,这样挺好,我大楚男子,不从军,为哪般?    不过还没等老人这个念头想完,应该已经远去了的顾南岳,在远处朗声道:“禀告外公,南岳以为,每个大楚男儿都死得,为何南岳死不得?”    听到这句话,老人微微失神,不知道是因为顾南岳这句话,还是因为他用的“禀告”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的含义,对于已经告别军伍近二十年的老人来说,确实很重。    记着最后一次听这两个字的时候,世道还不像今天这么太平。    现在这个看似太平的世道,却是无数大楚男子用性命博出来的,怎么能不太平?    说完这句话,顾南岳踏出这方小院,前往御林军驻地。    而看着雨停了的老人,忽然抹了抹眼睛,微嘲道:“这混小子,尽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重新闭上眼睛的老人忽然想着,原来这个混小子,比自己想的,还要好。    或许,还要好。    (本章完)    。

第114章 有人入陵安

两只木鸟入陵安,便让这座朝堂暗流涌动,人人都心有打算。    陵安不知有多少处地方都盯着邢部衙门和吏部衙门这两处地方,让这两处衙门的官员现在如同针刺在背,一个不小心就是浑身血流。已经按耐不住的朝廷重臣派人前去打探,无一例外,都是得到一个回复,不便告知。    往些时日性子还算温和的吏部尚书在见了两拨前来打探消息的家臣之后,终于深感头疼,不再见客。    而邢部尚书王直便没有了这么好的脾气,每个来邢部探听消息的,都得到了这个尚书大人的回复。    滚!    不过也不是每座府邸里都那么关心这件事,冠军侯府内就一直保持着沉默。    而那座曾经荣及一时,现在已经算的是十分凄凉光景的天军侯府,更是完全不知道有这件事生过。    管家老许在陵安采购货物的时候也听到些消息,不过等他回到府邸,见那个白男子一脸平和,便没有告诉他。    此刻正在院里修剪花草的白难,全然不顾才下雨之后花叶上所残留的雨水,一心一意的修剪着,只是不多时,衣袖上便沾满了雨水,很快便湿了。    等修剪的差不多了,白难才轻轻拧了一把衣袖,挤出些许水来,便不再管它。    老许从院内走过,被白难喊住,“许伯,去开中门,有客人来了。”    老许有些疑惑,但还是按照吩咐前去开中门。    上次想要开中门的时候,是叶长亭入皇宫之前,不过当时并没有开中门,事实上是连偏门都还没来得及开。    而自从叶长亭来过之后,这座府邸,就没有再迎过一个客人。    白难从来不以为意,他的朋友并不多,既然是朋友,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此刻的府门外,的确有个中年男人缓缓朝这座府邸走来。    以为这座府邸必定是大门紧闭,已经做好翻墙而入的男人,在看到敞开的大门的时候,也不禁瞬间失神。    看着大门中央的牌匾上刻着的白府两个字,这个男人眉头微皱。    来人踏入府中,正好看见负手站在院中的白男子,来人微微一笑,“白难,当年见你的时候,还是意气风的天军侯,现如今看起来似乎不如当初了。”    白难站在院中,缓缓开口,“自是不及你风光。”    原本一直戴着一顶草帽的中年男人,此刻把草帽取下,露出一头微黄的头。    男人轻轻笑道:“当年你我在北丈原对峙数年,一直让我觉得是最美好的日子。”    白难神情温和,一头白被带绑着,显的十分淡然,“我不在北丈原,你还不是只能在北丈原待着,这些年又可曾南下一步?”    中年男人微微摇头,“这一点你说错了。是我的兵在北丈原待着,我不是来看你了么?”    白难微嘲道:“你这北匈王庭的王爷,就不怕死在陵安么?”    贵为北匈王庭的实权王爷,手握数万北匈精锐铁骑的中年男人平静道:“大楚的度量难道只有这么一点?”    这些年心性愈平静的白难,淡淡道:“来者是客,可哪有把敌人请进家里的缘故?”    院里无风,白难的白却开始微微摇晃,在远处清扫落叶的仆役赵非野却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微寒。    瞟了一眼这边的光景,看到已经白满头的侯爷和一个一头黄的中年男人两人站在院中交谈,那个人是侯爷的朋友?    可为什么不请进来坐一坐?    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的赵非野继续清扫落叶,不再看这边一眼。    院中,感受到院里气机横生的中年男人,微微一叹,“也罢,你知道我打架不行的。”    白难淡淡开口说道:“夏南庭,还不走?”    名叫夏南庭的中年男人,嘴唇微动,正要开口,忽然脸色白,有一道身影进入白难府中。    不过下一刻,对面的白难忽然开口说道:“滚!”    那道身影才堪堪接近夏南庭,就被白难直接逼退出府门,重重的砸在对面的石壁上,弄的烟尘四起。    烟尘尽散,那道身影缓缓站起,却露出一身侯服。    竟是一位王侯!    白难冷冷看着那袭淡青色侯服,不一言。    对面脸色煞白的四海侯阴沉道:“白难,你要护着这个北匈蛮子,是想要叛国?”    白难缓缓走到府门,站在门槛之内,淡淡开口说道:“既然你入的是我的府门,怎么也得问过我,既然不问我,又怎么能进我的府门?”    此刻被白难一招击败的四海侯已经是身受重伤,看着这个曾经自己需要仰视的白男子,冷笑道:“你今日如此行为,真以为是无人知晓么?”    白难淡淡开口,“我从军的时候,前辈教给我一个道理,就是别讲道理,因为比你强的人,不会听你讲道理,没你强的人,也不用讲道理。另外,这个人来了陵安,你真以为就你一个人现?既然不是,为何只有你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其他人都是傻子,只有你聪明些?”    四海侯面色阴沉,本来陵安对于外来人员就看的很严,更何况是个没怎么隐藏的北匈男人,怎么可能逃过陵安各府衙的目光,既然如此,那为何没人来抓这个北匈王庭的王爷?    四海侯知道,这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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