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信,他不是那么聪明。”
蓝枳一本正经地对陶眠解释。
“……”
蓝枳转过头,伸手搓着陶土的圆圆脑袋。
“我会在一个月之内,回到桃花山。”
“小果子,其实还有一条路。如果你不愿意亲自跑,那麻烦为师也是可以的。你不就是想解决蓝橘和楚北笙两个人么?这点小事我可以代劳。”
陶眠说,这样蓝枳就能和小竹马留在山中,安心陪着她养伤。
但蓝枳摇摇头,态度坚定。
“我不能把师父搅入这些红尘琐事之中。师父是高洁清贵的仙人,这些烂因果和乱是非,就交给徒儿去解决吧。”
“八果……”
蓝枳松开手,放陶土自己撒欢儿。她重新站起身,日光将她的眼眸映得灼灼。
“师父,我对自己有信心。
也请您相信我。
一月之后,我必将履行约定,回山。”
蓝枳的声音果决笃定。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埋雷,陶眠真想说一句,徒弟,你不是戏台上的老将军,就别往自己身上插旗子了。
可当他迎上八果的眼神时,他又把这句话咽回肚子里。
那一刻任何人和蓝枳对视,都会深深地相信,眼前这个姑娘能做成任何事。
所以陶眠放她去采女族,最后一次。
蓝枳临走前,看了一眼昏睡中的程百里,却并没有叫醒他。
她说她不想道别,因为他们终会重逢,这样的道别没有意义。
她拜托陶眠照顾好重伤的程百里,陶眠点点头,说等他的伤好些,就带他回桃花山。
这里终究不是安全的地方,蓝橘的人随时可能找过来,给他们带来麻烦。
陶眠让蓝枳不要有任何后顾之忧,只管去做她想做的事。
蓝枳跨上来时的马匹,和陶眠挥手作别。
当她转过身时,她的脸上笑意尽散。
蓝橘以为治不好的怪病,就是采女族目前经历的最大磨难。
而蓝枳会让蓝橘、楚北笙、以及整个采女族知道,什么才是从天而降的灾厄。
蓝枳很快回到采女寨中。令她惊讶的是,她临时离去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等她悄悄地从窗子爬进去,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暴露。
陶眠留给她的传信小纸人,化作了她的模样,正姿势妖娆地躺在床上吃葡萄。蓝枳见它那做作妩媚的姿势,嘴角一抽。
她勾勾手,小纸人吱吱叫两声,又变成纸片模样,回到她的掌心。
随后,蓝枳迅速换好衣服,把头发拨乱,又变成苍老模样,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