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头看向茫然状的女子,&ldo;你也回飘渺居收拾一下东西。&rdo;
李冉冉低声应道:&ldo;噢。&rdo;不到片刻又诧异的出声询问:&ldo;收拾东西干吗?&rdo;
&ldo;随我一同上昆仑殿。&rdo;
苗疆伊娘
昆仑殿昆仑殿……她嘴里碎碎念,唇畔漾开不自觉的微笑,停下脚步仰高视线,那高入云端的坤虚十二界仍然飘渺虚无,她在心里长长的叹一声‐‐终于要进入那神仙殿一般的地方了么?这次总算是苦尽甘来……
&ldo;有那么高兴么?&rdo;树上忽而跳下一个人,亲昵的搭上她的肩。
她惊呼一声,迅速跑开两步,扭头看清来人后,又气结道:&ldo;拜托你不要每次都出现的那么突然好么?&rdo;
吴疗眨眨眼,&ldo;这样才能给你一个惊喜嘛,再说了,做我们这行的一定要神出鬼没。&rdo;
&ldo;胡说八道!&rdo;李冉冉翻个白眼,快步走回飘渺居,后面的人见状忙不迭跟上,嘴里直嚷嚷:&ldo;老大,老大,你对秦无伤……&rdo;
&ldo;闭嘴!&rdo;她惊慌的捂上他的嘴,恶狠狠的威胁:&ldo;再敢无中生有,当心我重新给瑶光寻个相好的!&rdo;
他愣一愣,随即笑眯眯的问道:&ldo;相好是什么意思?&rdo;
&ldo;就是找个男人天天陪她睡觉……&rdo;她索性把话说开一点,挑起眉毛等着看他的反映。
某人立马十分配合的红了脸,&ldo;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这般大胆的话?&rdo;
她斜眼睨他,&ldo;还有更大胆的你要不要听?&rdo;
吴疗乖乖的摇头,不到片刻又吞吞吐吐开口:&ldo;我明日便要离开一阵子……所以……&rdo;
&ldo;所以让我继续帮你追求瑶光?&rdo;明白他要说的意思,她干脆直接挑明。
他搔搔头,略显稚气的娃娃脸上有一丝毅然,&ldo;请老大告诉她那些凤间珍坊的饰品是我赠与她的。&rdo;
&ldo;你总算开窍了。&rdo;她欣慰的拍拍他的背,顿了顿又好奇道:&ldo;这次你去哪出任务?&rdo;
吴疗小心的往四周张望一下,神秘兮兮的附耳过去:&ldo;我要出去躲一阵。&rdo;
&ldo;为什么?&rdo;李冉冉诧异的睁大眼,&ldo;难不成你还有仇人要来追杀你么?&rdo;
他有些苦恼的皱起眉头,&ldo;差不多。&rdo;随手摘了片竹叶放到口里嚼一嚼,口齿不清的继续道:&ldo;不过花信比我更惨,他肯定不愿意跑路,所以只能留下来等着受折磨。&rdo;
她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某人,心底八卦天性蠢蠢欲动,&ldo;是不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妖女?&rdo;
&ldo;嘘‐‐&rdo;吴疗心惊肉跳的将手指凑到唇边,&ldo;不要让我听到这个名字,尤其是在夜里。好了,我走了……老大你要保重!&rdo;转身挥一挥手,他潇洒的离开。
&ldo;你什么时候回来?&rdo;她往前追了两步,却发现对方身影已然消失在夜色里。
远远传来模糊的声音:&ldo;我会来找你的‐‐&rdo;
&ldo;青山绿水,后会有期。&rdo;她下意识出声呐呐,语毕又孩子气的敲敲自己的脑袋,真俗,武侠剧的狗血台词都用上了,看来自己果然已经被同化了么?
月色正好,寝房里并不算太灰暗,她连油灯都没点,取过月华就往外走,来这边之后并没有添置什么物品,于是也就不需要收拾行装了。
走至门边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李冉冉兴奋的跑回去,手伸进衣柜细细的摸索,最后在底层的角落里摸出一个包裹。解开上头的缠结,她轻轻捧起那触感柔软的衣衫,纤手一扬,抖落满室妖娆。
这粉樱裙装还真是看一次就叫人惊艳一次‐‐她忆起之前送她这件衣衫的布庄老板娘,那般豪气万丈的许下&ldo;有难处就找她&rdo;的承诺,顿时心里暖烘烘的。轻手轻脚的将衣服重新叠好重新装回布袋里,她便带着这唯一所有的衣物告别了飘渺居。
外头凉风徐徐,拂过面庞,有些顽皮的吹乱了鬓发,她抬手将不听话的头发拢到耳后,脚跟一转,驾轻就熟的往后山走。
周遭仍是熟悉的一草一木,李冉冉心情颇好的笑弯了眼,照旧停在木屋不远处的古树下,开展她自认为无比妙曼的歌声。
一曲唱罢,没有动静,她狐疑的伸长脖子探探,不对啊,平时唱不到两句大叔早就冲出来了,方才都唱完了整首,怎么还不见人影?
不信邪的又唱了一遍,耳畔传来风声呜咽,除此之外别无回应。心底陡然窜起不详的预感,她顾不得其他,小跑步冲进去。
破旧的木门遭到外力猛然敞开,撞到墙上后又弹了回来,她额头狠狠被拍到,疼得眼冒金星,可此刻入目的惊骇场景却让她站在原地忘了呼吸……
凌乱的桌椅上满布的剑痕,桌腿处还有暗器深嵌其中,墙壁地上都是干涸的血迹,大则一滩,小则点滴,她不可置信的捂着嘴,顺着那四处可见的暗红痕迹来到后室,原先放置兵器的藤桌早已拆了架,未成型的长剑横七八竖的散了一地。
焦灼的感觉一阵阵涌上来,她逼着自己冷静,蹲到角落处打开暗格,探手过去,那卷画轴仍在原处。
她一下子就懵了,连深爱女人的画像都没带走,大叔肯定是遭到什么不测了……踉跄退了两步,身子却一下不稳坐到了地上,她干脆撑着头,缓缓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木屋外早已布下阵法,修为越高的人反噬越大,只有像她这般不会武功的人才能毫发无伤的进来。可若不是高手,这屋内怎么会有那么多打斗的痕迹?还是说,这些血是那个外来侵入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