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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众臣神色各异,有的怒发冲冠,有的蹙眉沉思,气氛紧绷如弦,一触即发。
徐平之言,恰似利刃,层层剥开元景帝联姻背后的遮羞布,将内里藏着的利益算计暴露无遗。
太常卿冷哼一声,打破短暂沉默,“莫要在此妖言惑众!
陛下圣明,决策皆为江山社稷、万邦福祉着想。你一介武夫,懂什么治国理政、外交纵横,不过是来此搅局,蓄意抹黑我朝荣光。”
“抹黑?贵国还用抹吗?”徐平神色镇定自若,负手而立。“你又是何人?”
“哼!!本官太常卿孙齐是也,你待如何?”
“孙齐,孙大人是吧?”徐平笑着朝他微微作揖。“治国理政,当以民为本,外交纵横,贵在平等尊重。
贵国如今这般作为,对内大兴土木、奢靡成风,百姓赋税沉重。
对外更是穷兵黩武、巧立名目,干涉他国内政。
所谓荣光?不过是建立在无数苍生苦难之上的虚妄。
既然尔等这般仁善,何不将商都七城还于南丘?何不将布恪草原还于安茂?又为何不将云河两岸还于月石?
口口声声万邦福祉,实则心如石墨,欲如涛海。
皓首匹夫,蝇蛇鼠辈!于列国外使之前,你有何狗脸在此嘤嘤狂吠?”
“黄口小儿,你安敢羞辱老夫?你……”
“老贼速退,徐某羞与你多言。汝当以尿自鉴,观己何状,实令人恶欲作呕也。”
“你你,你……。。”此话一出,孙齐两眼一黑,当场栽倒在地。
“孙大人……”
“哎!”轻叹一声,吴斯缓步而出。“徐将军,你口口声声为百姓、为天下。
我朝欲携四方而行,恰是百姓休养生息之机。你一味挑刺,居心叵测,这便是大周的国体?周人的礼数?”
“既是休养,贵国何不罢兵回朝?将陈州交还于大梁?”徐平目光扫过众人,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联姻也好,强权也罢。
依徐某看,和平,乃各国独立自主、平等相待,于互利共赢中建立的长久盟约。
贵国视他国为附庸,以联姻为枷锁,锁住的是一时安稳,却埋下无数仇恨祸根。
一旦有变,烽火必将燎原,届时又将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元帝陛下圣明,倒不如放下身段,与各国坦诚相见,共谋发展,方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元武虽兵强马壮,各国若群起攻之,元纵有雄兵百万,呵呵,又能抵挡几时?”
“真是痴人说梦!”吴斯微微摇头,将手中笏板握紧。“我元武乃天朝上国,文化昌盛、礼仪完备,肩负统御四方、教化蛮夷之重任。
哼,联姻联姻,联的是文化传承,是引领大势,岂容你这粗鄙之人诋毁污蔑。”
此话一出,耶律明康将手中酒杯当场砸碎。“老贼,你说谁是蛮夷?”
“………”吴斯嘴角一抽,眼中顿时带着几分愕然。这啥玩意?怎么还带入了?“明康太子息怒,本官所言并未提及大金,请勿要多想。”
“哼!你最好没有,否则本太子今日就叫你好看。”
徐平一番慷慨陈词,如巨石入平湖,朝堂之上涟漪顿起,众臣或惊或怒,神色各异。
于此僵局之际,殿后珠帘轻响,一位老者稳步而出。
此人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身着一袭墨色蟒袍,绣金纹路仿若星辰流动,彰显着不凡身份。
见到来人,群臣纷纷拱手。“我等见过邑王。”
“参见邑王。”
“老臣在此参见陛下!!”邑王整理好衣袍,而后躬身施礼。
见到来人,元景帝缓缓起身。“老王爷免礼!来人,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