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又请萧瓒派人去请军医过来,待会儿朱福通的伤口要重新清创缝合,这种事军中的大夫向来得心应手,让他们处理再好不过。
军医没来之前,容安又给朱福通喂了一颗药,这颗药有止痛镇定的作用。
等军医过来的时候,药效差不多开始发挥作用,可以开始了。
军医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男子。
此刻他手里拿着已经消过毒的匕首,面露迟疑。
“王爷,要不还是让人按住朱将军的手脚吧。”军医看着萧瓒说道。
尽管站在他身旁的燕王妃说已经给朱福通喂了止疼药,但是这割肉之痛岂是止疼药能止住的。
万一疼醒以后乱动岂不是糟糕。
容安明白他的顾虑,朝萧瓒点点头。
萧瓒便和屋里的几个人一起按住昏睡的朱福通。
匕首一刀刀下去,血肉翻飞,容安看的牙齿打颤,却还是逼自己看下去。
而操刀的军医面不改色,动作飞快,清创,接着是缝合,再敷上药膏,最后包扎,一气呵成。
容安看的敬佩不已。
而军医看着一直没有动静的朱福通,眼中满是疑惑和惊讶。
什么样的药竟能让人承受这样的剧痛而毫无知觉。
之前他们之所以不敢乱动朱福通,一来是怕伤口崩溃,血流不止却没有特效药,再者就是怕他虚弱的身体承受不了这样的疼痛。
“王妃,您的药真是厉害,今天属下算是长见识了。”军医由衷的说道。
“大夫您的医术也是出神入化,令人佩服。”容安笑着说道。
被王妃夸奖了,军医不由自豪的捋捋胡子,不谦虚的说,在处理外伤这块儿,他可是素有鬼手之称。
一直紧绷着的朱夫人见两个大夫相互恭维,便知朱福通已经脱离了危险。
她喜极而泣,对他们千恩万谢。
……
一行人出了营帐,军医先行一步,和他一同过来的年轻男子却并未离开,而是微笑着看向萧瓒和容安。
容安之前无暇细看,这会儿才注意到男子头戴金冠,身穿月白色镶绣金线花纹锦袍,此人身份非富即贵。
萧瓒指着他介绍道:“这是镇北侯世子魏澜。”
容安知道镇北侯是镇守出云城的指挥使,而镇北侯夫人孙氏更是给她的药铺送过妙手回春的牌匾。
说起来也不是完全没有交集。
“世子,你好。”她笑道。
“王妃有礼了。”魏澜和萧瓒差不多年纪,清隽儒雅,笑起来格外温和。
萧瓒又对容安说:“他也是学医的。”
容安颇为意外,堂堂侯府世子,不入仕,不参军,却做了大夫,可不稀奇。
“失敬失敬。”容安连忙说道。
魏澜噗嗤笑起来,“王妃你抢了我的台词,改日有空我定要向你讨教。”
容安微笑着应下,又看着萧瓒说道:“妾身有些劳累,想去歇息一下,先告退了。”
看情形,这位魏世子和萧瓒好像有话要谈,那她就不打扰了。
萧瓒点头,派了身旁的亲卫送她回自己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