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刀贯喉的男子倒在后来的人面前,捂着咽喉,但无法阻止伤口处血液的不住喷涌。
后面的几个伙计即使再凶悍,再看到一个队友已经以这种惨状倒下后,脑子也懵了一下,一下子不敢上前。
但在理清楚现状后,看着面前这个持刀的瘦削少年,伙计的血气明显被点燃了,同伴被杀的恨意和人多势众的信心交织在一起,激励着他们向前。处在前面的几个人人手一根最上端镀了层铁皮的木棍,对着徐生头顶狠狠挥了下去。
徐生一把拉住店内一个矮小的柜台,将其掀翻在地。他们本来就是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大大出手,就算一方人多势众,由于空间有限也不可能一拥而上。而被徐生翻倒的柜台对他们来说更是雪上加霜,阻挡了他们的脚步。
一冲在最前面的人冷笑一声,跨了个大步站到了柜台上。而徐生早有戒备,他手上刀光一闪,那人的脚踝处就溅起一片血花。一道极深的刀痕让他脚下一软,把握不住平衡摔了下来。
徐生用左脚在他的脑袋还没有落地前就踢了一记。那人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巨大的痛楚让他觉得自己的头要裂开一样,等真正着地后连手上的木棍都握不住。
后面的人前仆后继,已经有两三人学着前面那人的样子站上了柜台。徐生站稳脚跟后又是一脚踢在柜台上,上面的几人一阵摇晃,从柜台上倒地。趁着这个时机,徐生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木棍。他一手持棍,一手反手握着短刀。
他舔了舔嘴唇,一股奇异的兴奋感仿佛刺激着他全身的细胞。虽然现在徐生是弱势的一方,但他反而希望眼前的敌人冲上来,让自己有机会抛下所有冲杀一番。
虽然有两人倒地,但他们总归是跟着吴成林拼杀了几年的汉子,身上的煞气不减反增。而徐生也没有示弱,他挥动的木棍看似毫无章法,但总能找到敌人格挡的空隙,十几招后,冲在最前面的几人已经满头是血,眼冒金星了。
若是有人想和徐生近身一战,就免不了被他凌厉的刀光划上两记。徐生的短刀速度奇快又出奇不意,只要敌人由于疼痛动作出现些许停顿,就会被徐生抓住机会击打头部。
徐生一路且战且退,等退到门口时,他面前的敌人已经倒下了一大半。且均是样貌凄惨,有的手臂都被徐生一棍打折,身上的刀伤口还在向外汩汩流血。
即使他们再被血气所鼓动,也瞧出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软柿子,一时不敢向前。
徐生也没有恋战,他一抹眼角的血水,便向街道另一侧的楼房跑去。
这条街上并没有较高的住宅楼,大多数都适合这家便利店一样的一层的低矮楼房,高度可能还不到三米。但楼房与楼房之间的间距不长,每栋之间顶多只有两三米的距离。
之间徐生将沾血的木棍抛在一边,纵身跃起,双手搭在屋檐上,青筋暴起,双脚在墙面上用力一蹬,整个人像一只狸花猫一样翻上了屋顶。他俯下身,就这么在屋顶上跑动起来。
敌人呆立在一旁,直到有人喊了一声:“追!”他们才像如梦初醒一般三三两两地追了上去。
但看到徐生的跑动速度,大部分人心里都知道他们已经追不上徐生了,因此追击的速度不快。且他们也想到要是真的追上了徐生也未必是件好事,结果就是他们的态度也变得散漫起来。
徐生没有心思去了解这些人的弯弯肠子,弓着腰在楼与楼之间飞跃,很快就看到了陆河,还有他身后紧跟着的几个追击者。
陆河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一咬牙,跑到了一家废弃的木屋子里。其中一个追击者看清楚了陆河的脸色,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了,毫无犹豫地跟着他追近了屋里
徐生面色一沉,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身上和修行时一样散发出了淡淡的血气。眼见着陆河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快要被身后一个人追上。徐生的速度也再次提升,如同在追击猎物的猎豹一样,在瞬息间来到了陆河和追击者的头顶。
“砰!”
木屋的屋顶是由几根老旧的木头组成的,原来呆在这里的人家就是因为屋子过于老旧,难以防水才搬走的。屋顶本来被徐生践踏过就摇摇欲坠了,徐生还故意用力向下一跃,老旧的木头就此断裂,扬起一阵带着霉味的灰尘。
徐生恰好落在两人之间,在灰尘中寒光一闪。而追击者也不是常人,面对徐生这一刀他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一脚踏出稳住身形,上半身向后仰,若是徐生砍向他的喉咙,这一刀只能落空。
但这一刀并没有那他预计的轨道挥动,而是在离他咽喉还有一大段距离时转向,刺穿了他握着木棍的右手。
一道得手,徐生松开了握着短刀的手,借着向前的惯性反身用双臂环抱住了追击者的喉咙。
追击者准备好的攻击手段一点都没有施展的空间,只觉得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从脖子处传来。他以往也不是没有被人锁喉过,但他凭着自己的体格总能反制对手,但徐生手臂上的怪力让他几乎没有思考反制手段的空间。
而徐生也不打算给他慢慢窒息而死的机会。
他一边收紧环抱着追击者脖子的手臂,一边缓缓搭上了他的头颅,五指嵌入他的头皮。
从一旁的水滩倒影里,已经喘不过气来的追击者看到了徐生的脸。
没有凶狠,力竭的样子,徐生看起来只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这样的事像是已经被他做了无数遍。
不知为何,追击者的内心泛起一丝酸涩。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后悔,还是恐惧。
就听到耳边穿来一声清脆的,骨裂的声音。
咔嚓。
追击者的脑袋被徐生拧到了一个诡异的角度,重重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