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明显有人居住的痕迹,徐生一路相小岛的中心走去,终于看见了一个村落。这个村落的规模不大,所住的人也不多。他走到一个如同传闻中天国祭祀台一眼的地方,在一个巨大的空洞周围散落着人皮或是人头骨制成的野蛮法器,空洞的后方立着一根五六米高的巨大木杆,以这根木杆为主体,数十道细小的木刺横着插在上面,而木刺的末端,则是一个个带着祥和笑容的头颅。
徐生手段狠辣,但终究保有人性。他知道这个地方诡异后,便不再多看。他暗自戒备,和海水搏斗过后他的天王之力不剩多少,但他相信自己的体魄足有解决一切麻烦。
徐生走到一间简陋的木屋前,敲了敲门,叫过两声后依然没有人回应。他轻轻一推,们竟然没上锁,直接开了。
屋内简直可以说家徒四壁,但至少还有一张床可供人躺下。徐生此刻就需要这个,他在床上躺下,肉体的困倦催他入眠,他很快便睡下,却不知道没过多久他又应该醒来了。
半夜,一道热流夹杂着木屑和烧焦味道吹拂到他的脸上。徐生醒来后,眼前已不再是黑夜中的小屋,眼中已尽是跳动的火焰,火焰已经吞噬了大半间木屋,徐生被困在火宅之中。好在他已经恢复了不少体力,虽然门已经被人烧毁,他还是直接撞碎窗户逃到了屋外。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屋外也尽是燃烧着的房屋,就连那个人头祭塔也无法幸免,当着徐生的面拦腰倒下,挂在上面的人头散落一地。
徐生只能继续向前,没有谁,没有食物,路上所见只有一座座火宅,以及被熊熊火焰吞没的奇怪祭台。
他一直走,和海浪搏斗时的感觉再次出现在他的身上,他漫无目的地在这片炼狱中行走,不知前方有没有终点,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为了追求任何而走。
若是没有目的,直接葬身于这片火海中不是更好吗?
这个念头一转即逝,但一旦在徐生的脑中浮现,他便再难以忽视轻生的念头。他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前方一望无际的火焰,夜空被火焰的光亮映照得宛如白昼一般。他又转头看向身后,同样是一片炼狱,唯一不同的是,自己走过的地方不再有火焰侵袭。
徐生最终还是选择前进,在走到完全丧失了时间概念后,他终于到了这条路的尽头——一个万丈悬崖。
凛风在徐生耳边呼呼作响,虽然撼动不了他的身躯,却将他身后的火焰吹得大幅摇晃。此刻的徐生像是明白了什么,他走到悬崖边上,望着深不见底的下方,没有多想,纵身一跃。
至少高度超过两千米的悬崖,就算是天国的军神就此一跃,也未必能活下来。徐生此时当然不可能有军神的能为,但预想中摔成粉身碎骨的局面并未到来,因为悬崖下并不是坚硬的石地,或者说,徐生在纵身一跃的那刻,世界的上下像是颠倒了一般。
明明他应该在此时向下坠,但结果却是他走在黑暗中的平地上,就此不断行走,直到现在。
咔嚓。
轻微的碎裂声响起,这样的声音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的徐生来说简直宛如天籁。他抬头一看,黑暗宛如破碎的蛋壳一般,在他左上角的一处出现了几条裂缝,光从那些裂痕中透进来。
徐生眯起眼睛盯着那处,破碎声更加剧烈,裂缝越来越多,透进来的光闪的人眼睛一下子接受不了。徐生用手臂挡在额头,让照在眼睛上的光微弱些。而在他模糊的视线中,整块黑暗骤然崩塌,在黑色的碎片和纯白的光芒辉映下,一个王座在虚空中勾勒出越来越明晰的线条。
说是王座,其实徐生依然看不清细节,只能隐约判断出有一道人影坐在上面,单手托着脸颊,看不清虚实的脸微微朝下,正对着抬头观望的徐生。
人影气度非凡,即使模糊,徐生依然能感受到他的霸道与尊贵,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
“天王。”徐生本能地呢喃道。
……
病房内,医生专心询问着徐生的情况,面容清秀的小助理在一旁记录着这种数据。她在笔记本上书写之时,突然听到了一声陌生的叹息。
护士有些不确定,但不只是她,其他几位医生好像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们对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里那个难以置信的想法,回头望去之间,病床边上各种仪器突然开始了报警。
警报声响彻病房,徐生睁开双眼,身上的高强度塑料绑带最来他说简直如同薄薄的白纸,他右手将病床的铁质扶手和绑带一起撕下,接着用同样粗暴的方法撕掉四肢和胸腹上的束缚,将贴在身上的所有检测器拔出,走下病床。
在他走下病床的一刻,数位医生蜂拥而来,想要近距离一睹这个活生生的医学奇迹。这些书呆子似乎忘了徐生是一个刚刚凭着肉身就挣脱枷锁的男人,不要命似的想挤到徐生身边。
徐生没有兴趣和这些白痴闹腾,天王之力微微一张,那些靠近他的医生便被震飞,在墙角摔得七荤八素。
徐生走到门口,手掌在智能门锁处一发力,精妙的结构终究挡不住绝对的暴力,门锁坚持了不到半秒便应声而破。
天王,踏出了自己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