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之前,一家人来到了庄重肃穆的王氏祠堂,祭拜聂北弦的母亲王婉容。
每逢聂北弦的生日,王家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在开宴之前,他们总是要先到祠堂,为王婉容敬上一炷香。
这是自她离世后,王家坚守不变的习惯,充满了老两口和聂北弦对王婉容至深的怀念。
祠堂内,古朴典雅的摆设与氛围,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那个传统而庄重的年代。
众多祖先的牌位整齐排列,摆在最前面位置的,正是王婉容的牌位。
她的一生,虽已化为历史的一页,但在这祠堂之中,她的精神与家族的血脉,仍旧生生不息。
王鸿柏与叶飞霜一起给牌位虔诚地上了香,随后,按照规矩,应该由聂北弦带着妙妙进行祭拜。
而林惜与傅子修则静静地站在祠堂门外,等待着仪式的结束。
对于王氏这样的传统大家族而言,祠堂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地,只有族中血脉,才有资格踏入其中,祭拜先祖。
林惜和傅子修虽然身为外人,但为了表示对王婉容的哀悼和敬意,他们还是来到了祠堂门口。
两人打算在门外行礼,然后在这里等待祭拜结束。
傅子修见林惜垂着眸子,规规矩矩站在那里,被隔绝在祠堂门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忍。
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小惜惜,你别难过。”
“等你跟北弦结了婚,你的名字也会写进王氏族谱,到时候,你就有资格进入这祠堂了。”
林惜倏忽抬眸看他,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和疑惑。
继而,迅速在手机上打字,解释道:【我没有难过,只是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不知道我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我的祖父和外祖是否还康健……】
嘴上说着不难过,可他的脸色确实不大好。
就在方才,他突然间陷入了一种忧郁中。
面对象征着家族传承的王氏祠堂,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朵无根的浮萍,在这世上无依无靠。
他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
一种深深的迷茫和孤独感涌上心头,让他感到有些无助。
就在这时,祠堂里突然传出叶飞霜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林惜啊,你进来,跟弦儿和妙妙一起,给弦儿的妈妈磕头上香。”
闻言,林惜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却仿佛被那无形的门槛所阻,怔怔地站在原地。
他的目光穿过那悠长而庄严的祠堂,落在叶飞霜那慈祥而又坚定的面容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
虽然他与聂北弦已是恋人,却还没有结婚。
他真的有资格进入王氏祠堂,祭拜聂北弦的母亲吗?
这时,王鸿柏快步走到叶飞霜跟前,不动声色地碰了碰她的胳膊,低声道:“他俩还没结婚呢,这样不合规矩,祖宗们可都看着呢。”
叶飞霜面无波澜地轻轻推开王鸿柏的手,低声却坚定地回应:“这回就听我的吧,不会坏了规矩的。祖宗们都明白着呢。”
只有你不明白。
妙妙都已经这么大了,她还觉得现在才叫林惜进入祠堂祭拜婉容,都有些晚了呢。
王鸿柏虽然无奈,但也不好当众薄了老婆的面子。
毕竟,老婆的面子就是他的面子。
他与叶飞霜风雨同舟这么多年,深知老婆不是那种没有章法的人,做什么事必定有她的道理。
虽然此刻他并不理解,但多年的夫妻情分让他选择了信任和支持。
他站在一旁,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然而,林惜依旧站在门外,犹豫着,迟迟不敢跨过那道象征着家族荣耀的高高门槛。
聂北弦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