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你……你为什么……”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声音颤抖着,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
张龙虎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得让人胆寒的笑容:“当年狐仙就告诉过你,帮你的人不一定是真的帮你,害你的人也不一定是真的害你,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呢?”
随着血液源源不断地流逝,我的身体愈发冰凉,意识也如那逐渐模糊的视线一般,越来越模糊不清,眼前的张龙虎也开始出现虚幻的重影。
“为什么……为什么!”我声嘶力竭地吼着。
双手死死地抓着张龙虎的衣领,内心被无尽的愤怒与痛苦所充斥。
我曾经相信过无数次的人,每一次都毫无保留地以真心待人,却也在一次次的背叛中千疮百孔。
可我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张龙虎的背叛,接受不了他对我的利用。
在我的心里,他既是如父亲般的存在,也是如兄长般的依靠,更是我可以毫无顾忌地把后背交给他的铁兄弟。
从十岁开始,我便紧紧跟随着他,我们一同经历了数不清的曲折坎坷,数不清的艰难磨难,多少次在生死边缘徘徊,都是我们两个人相互扶持,才艰难地走到了今天。
甚至到了这一刻,我都还在怀疑是不是这怨龙地的诡异气场迷失了他的双眼,控制了他的心神。
然而,从他看向我的那双冷漠绝情的眼睛里,我能真真切切地感应到他是真的想置我于死地。
“虎哥……为……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每说一个字,我的心都仿佛被一把尖利的尖刀狠狠插进胸口,那钻心的疼痛让我几近窒息。
鲜血如泉涌般喷在张龙虎满脸,将他的表情衬得格外狰狞恐怖。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缓缓说道:“也不怕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设的局,因为只有你能把蛇胆引出来,也因为你,还有他们这些人缺一不可。”
张龙虎一边说着,一边更加用力地转动着插在我胸膛的尖刀。
那钻心的疼痛让我忍不住闷哼出声:“知道为什么我会一直带着你吗?因为我需要你的实力成长起来,不过有一点你应该想不到,你的修为每次被废,看似都是有原因,但其实都是我动的手脚,你的实力必须临界一个固定的值,不能高也不能低,要不然神树不能升起,蛇胆也不能被引出,还好,还好你没让我失望,哈哈哈哈!”
我们至于聪明绝顶,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都成了他手中的棋子。
接着,张龙虎猛地把插在我胸膛的刀抽了出来。
伴随着这一动作,我胸膛的血液如决堤的洪水般飞溅而出。
我整个人也软软地向后倒下。
在昏迷前,我隐约感觉到张龙虎一把提着我的衣领,耳边也传来了那飘渺虚幻的声音:“放心,现在你还不会死,少了你,她怎么能活……”
当我再次醒来时,脑袋沉重得仿佛坠了铅块,视线逐渐清晰后,才惊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刻满神秘符文的木板床上。
我的双手双脚呈大字型被坚韧的绳子紧紧束缚着。
我吃力地试着动了动手脚,却发现它们被绑得纹丝不动,犹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我艰难地扭过头,开始审视四周的环境。
瞬间一股浓烈得几乎要化为实质的阴森恐怖气息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四周的墙壁上点满了火把,那跳跃的火焰发出“噼啪噼啪”的细微声响,光影诡谲地摇曳着,恍惚间似有无数暗影在暗处潜行、窥探。
四周垂挂着白帆,那些白帆在若有若无的微风中轻轻飘动,发出“沙沙”的轻微响动,好似有怨灵在低低啜泣。
每相隔一米就挂着一张长达两米的巨大黄符,那黄符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上面的符文仿佛在扭曲蠕动,似乎蕴含着某种难以捉摸的邪恶力量。
在这诡谲的空间里,还摆放着许多已经点了眼睛的纸人纸马。
众所周知,纸人纸马是严禁点睛的。
可此时这些纸人纸马却都用人的鲜血点上了眼睛,在火光的朦胧照映下,那一双双猩红的眼眸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让人毛骨悚然。
在我的正前方大概三米处,矗立着一个法坛。
法坛之上,摆放着诸多物件,有那闪烁着寒光的铜钱剑,道士穿过的那件陈旧且带着神秘气息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