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椒同姐姐们俱是大喜过望。
尤其是茴香,万万没想到她们姐妹思前想后不辨东西的事儿,完全没费一兵一卒,真的就这样迎刃而解了。
倒是真的应了花椒的话,或许确实是她们姐妹想的太多了。
再或者说,想的太多,思考太过,就一步步往消极上走,把这事儿想的千难万难。
而想明白后,自是精神抖擞的。
提在心头的那口气,也总算是彻底落下去了,一身轻松。
丁香也没想到事情的展竟会这样顺利。
可不比茴香、香叶同花椒的踌躇满志,她这心里头却是颇有些感触的。
越想越觉得自己之前好像真的想错了,同花椒、小麦商量了一回,就果断地拿了一沓草图去找兄弟姐妹们。
挨个儿的问过来,收集了二十来份的意见,随后就将最受兄弟姐妹们喜欢的田庄规制草图拿去给秦老爹看:“祖父,咱们先按这个来规制田庄好不好?反正是咱们自家的地,用的不顺手了,再慢慢修正就是。”
还挽着秦老爹的胳膊嘻嘻讨饶道:“祖父,这真不是必须一次做到尽善尽美的事儿,是我钻了牛角尖儿了。”
秦老爹自是受用的,欣慰地点了点头:“你能想明白就好。”
这才又请了帮工过来帮忙收拾田庄。
趁着中午的空闲辰光,花椒同茴香、香叶也跟着丁香过去打下手。
却是回来的路上就听说,保婴堂那厢出事儿了。
……
保婴堂的建设工作因着入秋后的连绵秋雨,耽误了足有二十来天的工期,直到这会子还未完工,这能出甚的事儿?
莫不是有人因公受伤了?
这是花椒在听说保婴堂出事儿了后的第一反应。
实在是建筑工地上,花椒一时之间的也根本想不出会出甚的事儿。
就好比自家当初浇筑堡墙、翻新宅院,甚至是开河筑堤、修建水碓磨坊的时候,旁的都先放一放,秦老爹盯得最紧的就是安全上的问题。
每天都要不厌其烦地同人念叨,尤其是浇筑堡墙的时候,真是千叮咛万嘱咐。
毕竟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
花椒一颗心怦怦地跳。
却又听说是有上了年纪的妇道人家在保婴堂的大门前撒泼打滚,杀猪似的叫喊,擂天倒地的哭。
这心里头就更是咯噔了一下。
要知道如今保婴堂在崇塘人的心目中,地位不是一般的高,饶是最是不管不顾的叫花子都要绕道,等闲哪里有人敢在大门口这样撒泼的。
花椒赶忙同姐姐们一道往回跑。
家里头一众长辈们也已是得到音讯了。
是前头村上的一位乡邻特地一路疾跑过来报的信儿。
他方才正好从崇塘往家来,刚出关门就看到了不远处乌央乌央的人群。待走出去几步,就见那人群竟正好把保婴堂还未修好的大门堵得密不透风。再往前跑,就听到了刺耳的哭声。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里,听到保婴堂职员无奈的解释,看到周遭知情人鄙夷的眼神,这才知道横躺在保婴堂门前的这个老婆子竟是来自于被保婴堂扶助的恤产保婴的受助家庭的。
会来这里撒泼,只因按着保婴堂的规条,受到了严惩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