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张子管同处一校,碰面的机会却少之又少。真武研修院高等级修士平日都忙着用功修炼,很少有抛头露面的闲情逸致。是以,直到此时,关小山才首次见到张子管,而且周围的环境很好,非常合乎他的心意。
按捺住心中惊喜,关小山垂下眼帘,右手按住刀柄,双脚不离木廊中线,一脸孤傲地迎头走上去。
“子管兄,云小姐真了不得,指挥讨伐大军作战之余,修炼一点没有耽搁,听说成神之日快到了。。。。。。”
“子管兄这段时间也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可喜可贺啊。。。。。。”
七位修士围着张子管你一言我一语地吹捧助兴,张子管神色平静,只谦和地微笑,看似不卑不亢,却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高人之姿;只是他的这种姿态没有引来妒忌指责,反而引来更多羡慕崇拜。因为,他有骄傲的资本。
自孟飞虚死后,张子管毫无争议地成了真武研修院学子中第一高手,加上云出岫明里暗里流露出将要聘其为护身神将的意思,不仅真武研修院普通修士,连供奉的几位真人级神将也开始对他另眼相看了。这份实力和尊荣,岂是同侪能够相比拟的?
众人说得正是热烈之时,关小山迎面走了过来。木廊甚是狭窄,勉强可供三人并排行走,八人相互拥簇,把木廊挤得水泄不通,木廊有一侧是空的,没有阻挡,平日遇到这种情况,低级修士总是会主动闪到廊外回避,以示对高等级修士的尊重。
关小山似乎不懂这些,直通通地往前走,看样子打算从众人正中挤过去,而且挤得对象恰好是张子管。看到这种情况,不待张子管开口,其他修士先忍不住了。
“放肆!”
“闪开——”
“这不是新来的陆秀吗,你好莽撞。。。。。。”
呵斥声及二连三地响起。其中有个名叫皮七生的高级真武师认得关小山,隐约知道他和李青、木家有些关系,口气就和缓些。
关小山没有闪开,反而在张子管对面站定,带着懵懂的神色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嚷什么?”
他这副作态顿时激怒了几位不知底细的高级真武师,一人吼道:“从哪跑出来这么不懂规矩的野小子。”另有一人踏前一步,伸手过来推攘,想把他推出木廊。
关小山反手一把抓住对方手腕,不让对方推搡,口中不屑地喝道:“哼!你这厮想找打么。”
那人一听,越发气怒,另一只手也伸过来和他纠缠。其他人跟着锊袖搡臂,气势汹汹地要上来帮忙殴打关小山。只张子管和认识关小山的皮七生没有动作,张子管默然静立,似乎超然物外。皮七生却皱起眉头,说道:“陆秀——子管兄在此,你需注意分际。”
关小山表面佯装和人厮缠,心里打的却是如何将张子管卷进来的主意,一听皮七生如此说,连忙用力攘开对手,大咧咧地问道:“皮兄!子管兄是何人?为何有他在我就要注意分际?他很了不得么?”
这番话一说,原本吵吵嚷嚷的众人连带张子管、皮七生都忍不住哑然失笑。纷纷猜想这人脑袋有些糊涂,既不认识学子中第一高手张子管,也没听说过张子管之名,难怪会如此莽撞。
皮七生苦笑道:“陆秀!你到真武研修院时间不短了,竟然不知子管兄之名,确实有些太孤陋寡闻。实话告诉你吧,子管兄实乃我辈翘楚,英武之名昆仑城修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然你这个异类不算),连讨伐军主帅云小姐都深知之,并有意聘用为护身神将。。。。。。。”
皮七生话音未落,四周便响起一片附和声。
“就是,就是。。。。。。”
“你小子在别人面前放肆也还罢了,子管兄在此你也敢放肆?”
“无知之辈,还不闪开!”
关小山对四周喝声毫不理会,仿若大梦初醒一般,哦了一声,眼光落到张子管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口中却对皮七生说道:“哦——原来皮兄说的子管兄就是张子管啊。我知道这个人,听说以前他和孟飞虚齐名,云小姐有意在两人中挑选一人为护身神将,只是后来孟飞虚突然莫名其妙地死了。于是,好事就这么落到他头上了。是不是这样啊?”
这番话甫一出口,众人齐齐变色,张子管也保持不住超然之姿了,怒哼一声,双眼似欲喷火般盯住关小山。
将计就计之策是讨伐军的秘密,至今还没有向外公布,相应的,孟飞虚的真正死因也没有公开,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说法。在此之前,没有人联想过多,直到关小山这番话说罢,众人才觉得蹊跷,意识到张子管是孟飞虚之死唯一的受益者。
张子管自然听说关小山话中隐含的污蔑之意,当下再也保持不住超然的姿态,怒哼声中,脚下一动,裹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向关小山逼过去。
关小山见状,心中暗喜,口中却喝道:“干什么!第一高手很了不起么?等级不过和我一样是个高级真武师罢了,唬得住谁!”
他一边说,一边抽刀虚劈,刀刃上随之带出两三寸吞吐不定的白芒。以此证明自己也是高级真武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