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九幽却摆了摆手:“不必了,老子其他不行,就是赌品好,你真要谢我,不如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楚轻侯手中的鱼竿微微一动,似乎有鱼咬钩。
“落日宗的那个小子,我家老头子看上了,希望你和陈胖子说一声,让他别再派人骚扰那个小家伙。”断九幽的眼神忽的深远,锐利的光如刀一般射出。
一霎那,整个湖面忽的无端刮起一股大风,舟身剧烈摇晃了起来。
楚轻侯的衣衫给吹的猎猎作响,手中的鱼竿顿时一荡,他皱了下眉头,淡淡的说:“鱼都给你吓跑了。”
断九幽耸了耸肩,长身而起:“既然鱼没了,老子就不等了,改日再吃你做的水煮鱼吧。”
他一个翻身,象是根芦苇般浮在水面,仿佛脚下站立的不是水波,而是一面晶莹的镜子。
“我走了,楚侯爷,你得当心哦。”
断九幽促狭的一笑,背后忽的浮现出一对足有五米长短的红色光翼,轰然而起,如同箭一般直飞天际。
红色的残影一掠而过,而湖面却如同给投下了万钧巨石一般,掀起浩荡的风浪,水浪人立而起,足有两米高下,忽烈烈的朝着轻舟当头扑下。
眼看就是舟覆人落水的结局,楚轻侯却轻声叹了口气。
一个黑色的影子立时从船下无声的浮出,双臂一撑,滔天的水浪立时立时冻成冰墙。
楚轻侯从头到尾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将手中的鱼竿放下,重新装好诱饵,旁若无人的问:“‘金步摇’的陈老板这次一共赚了多少。”
黑色的人影仿佛一团模糊的光雾,看不清头脸,只是沙哑着说:“陈老板这次没赚多少,除了付给我们一半的金子外,听说他还亏空了至少二十万两银子。”
“难得这个老狐狸也有亏本的时候。”楚轻侯秀雅的一笑,柔美的如同女子,他将鱼竿又擦了擦,才说:“传我的话,另外那两万两金子不要了,让他别再对付那个落日宗的小子了。”
“是。”黑影沉声应道,正欲钻回水中,楚轻侯又咳嗽了一声,他立时又停住了身形。
“八强赛,落日宗的小子对上了谁?”
黑影沉吟了一会儿,“好像是‘狂刀门’的零。”
“零?”楚轻侯眉头一动,打了个响指:“对上了那个小疯子,看来活不长了,你替我押一万两零胜吧。”
“是!”
黑影机械的回答,接着如同一层蕴开的水气,散落于湖中,消失不见。
他消失之时,被冻成的冰墙的水浪也如同被消融的蜡烛般,水流一层层的往下剥落。
而楚轻侯只是将手中的青玉竹竿再一次的抛出,依旧笔直的垂钓,眼睛眯起,慵懒而又华贵。
“一个要死的小子,何必要费这么大的心思了……”
鱼钩如水,荡起一层层涟漪。
…………………………
紫竹驿馆内,吴鹏威正对着窗外的雪色作画。
他握着画笔,如走龙蛇,快的象是一蓬光火。
一旁的铁逐浪瞪大了眼睛,看了不到十秒,就捂住脸,呻吟着说:“我受不了,眼睛疼。”
“早说让你不要看的么。”陈天一脸得意的笑,大手一伸:“二百两,拿来。”
他二人之前打赌,要是铁逐浪能够盯着吴鹏威作画的笔半分钟,而且没有任何反应的话,陈天就给铁逐浪二百两银子,反之铁逐浪就给陈天二百两银子。
“不给,我又没流泪。”铁逐浪捂着脸,死都不肯把手放下来,银子也赖皮不给。
陈天顿时火了,一把揪住他的手,用出吃奶的力气,掰开了半只手,铁逐浪露出的左眼里正流着汪汪的泪水。
“还说没流泪,你他妈要不要脸啊。”陈天冷着脸,左手就探入铁逐浪的怀里,想抢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