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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2页)

白衣庵当年的主持法号叫悟慧,原是个大商家的妾侍,那个老鬼死后,她就失去了靠山,受了大婆和其他几房人的欺负,于是她带上丰厚的私蓄,到这白衣庵削发为尼,以修冀来世。不过,她觉得来世的幸福固然重要,现世的享受更为实际。于是,她凭借着自已当富豪妾侍时所获得的丰富阅历与交际手腕,更加上她所具有的丰厚资财,逐渐巴结上政要权贵等上流社会人物,进而掌握庵中的大权。到最后,原庵主得了一笔好处,主动“让贤”。当玲花的脚踏进这间白衣庵时,悟慧这位已届中年的尼姑已在那里当了八年的主持。

玲花在无着庵当“妙尼”时,跟悟慧曾见过几面,现在白衣庵相见,悟慧对这个容貌艳丽,打扮得如此高贵得体的少妇人先是怔了一怔,随后也就认出来了。

悟慧不愧是见多识广的,她从玲花的这身装束就已断定她来庵里找自己的用意,心想又是一笔大生意上门。而玲花打扮成这样,也是有意让这位庵主一眼就看明白,大家免得多费唇舌。既已彼此“心有灵犀”,寒喧几句后,悟慧便把玲花带到自己的房间,掩上门,也省了合掌道声“阿弥陀佛”之类的礼节,便单刀直入:“半年前闻说玲小姐已还俗,此番重入庵堂,可是有什么要贫尼帮忙的?”

玲花毕竟已在广龙堂当了半年的“堂主夫人”,当年在庵中的那种阴声细气的斯文举止已改了很多,见悟慧一下问得这样直接,便也露出自己的本色来:“主持爽快!小妹半年前嫁富商作妾,新近先夫过世,小妹了无依靠。与其留在家中遭先夫家人的欺负,不如自己重入‘江湖’,挣些养老的费用。不知主持能否收容?”

悟慧一听,口中连说:“玲小姐客气,玲小姐客气。”她心中明白,以玲花这身珠光宝气,丰厚资财,她到哪个庵堂不可以?哪个庵主都会欢迎她,她给出的费用绝不会叫庵堂吃亏。这还在其次,更主要的是,像玲花这种“妙尼”出身的富商遗孀,来庵堂哪会只是长斋礼佛以修来世的,正所谓“重入江湖”,挣养老的费用,以她过去的艳名,以她今天保养得这佯娇美的容貌与足以迷死男人的身材,还怕那些政要权贵、富豪名士不排着队见她!若不“收容”她,岂不等于自己赶走了一只自个儿走进门来的会生金蛋的母鸡!

悟慧连说了两句“玲小姐客气”,紧接着就问:“不知玲小姐在本庵是打算长住还是小住,是‘清装’还是‘俗装’?”

这句话就问得很明显了。长住与小住,关乎纳费的多少,这个容易明白:“清装”还是“俗装”,这就不是外人能够听得懂的了——当然,玲花很清楚。

这里得说说当年“妙尼”是怎佯“盛装”接客的。

当年省城的七大名庵之所以能够引来那么多达官贵人、富商豪绅、闻人名士,不是由于它是佛门清静地,而是恰恰相反,是由于庵里那些虽然同样是出卖肉体,却与几乎是来者不拒的青楼女子“味道”大不相同的“妙尼”。这些妙尼首先是“清纯”,不是随便可以一亲芳泽的;其次是声色艺俱佳,言谈举止得体,琴棋书画通晓,能博施主的欢心,使来这销金窑挥霍的人物觉得“味道好极了”,花费虽巨而“物有所值”。为什么能够如此“各异其趣”,引来如斯贵客呢?除了上面所说的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妙尼们懂得根据贵客的不同而着“清装”或“俗装”,以适合贵客不同的口味,吊足他们的“瘾头”。

所谓“清装”,是比妙尼外出更为“超脱”的装扮,一般说来,夏则玄色丝罗,冬则玄色绉缎,高开衣衩,露出雪色线长裤,致令“内美”依稀(笔者注:这种装束可供今天九十年代的服装师研究参考,稍加改造,说不定会成为本世纪后期爱美女子的流行时装),头戴尼冠,足登丝履,手持念珠。外表看来,果然是“超凡脱俗”,“清”而又“纯”,再加那嫣然一笑,燕语莺声,媚眼含情,举止“飘然”,使来客顿起如《红楼梦》中所写的“太虚幻境”之感,而专钩那些一心要来嫖尼姑的贵客的魂。

所谓“俗装”,便是打扮成时俗贵家少妇,丰容盛箭(有的妙尼便戴假发),明眸皓齿,点绛唇,画蛾眉,随来客的不同年龄身份而穿不同的时装,专钩那些总是觉得别人的老婆好,对“野花”情有独钟的贵客的魂,务令秋波一扫,便使之莫辨东南。

当然,除这两装外,还有其他的“装”,如药师庵的细虾就曾扮成个剪短发,着白衣黑裙的髫龄女学生,与王孙公子去“冶游”,所谓随机应变,只要能满足贵客的心理便是。

其实,人类的先祖造衣服是用来遮羞的,不是用来“钩羞”的,不管外面套上的是清装还是俗装,是时装还是学生装,内里的那身皮囊并不会因此而有所改变。不过人类发展到后来,也不知是进步还是退化,当他想要玩内里的皮囊时,却先顾及了套在外面的东西——这外面的东西影响了他的情绪。

这是庵主研究得非常深入的“玄奥”,同时,她还“执掌”着手下名尼的自由。照传流下来的文献资料的记载,当年的名尼无论是出外做法事(为治丧之家念经打醮之类,这是当年广州城的习俗,也是尼庵一大经济来源),还是在庵中见客,均有老尼或小沙尼(受庵主的指挥)潜伺左右以监视。未经庵主批准,名尼不得擅离庵堂,不得与外人交接,不得私受客人的任何馈赠,如果违反了这些清规戒律,或不按照庵主的意图办事,便会遭到打骂以至体罚,诸如跪堂、顶砖,甚至鞭腿、笞背。勾栏中的所谓“向客欢笑背客啼”,也大致适合于这些名尼,深明此中景况的玲花听到悟慧的这一问,便微笑答道:“多谢主持收容。小妹在贵庵短则只住十天八天,长则也不过住一头半个月,这里是一百大洋,请主持给小妹一间布置上佳的清静禅房。”边说边把一张百元银票递给悟慧。

悟慧满心欢喜地接过,口中连说“多谢”,——这一百大洋,别说玲花在庵内只住一头半个月,就是住足三个月,也远未花完。

玲花继续道:“小妹重入江湖,并不是要再度出家,因而有客人来,自然是俗装。我相信自己这身打扮比穿上尼服可好看多了。”边说边起身摆了两下腰肢,其诱人的魅力令身为女人的悟慧心中也不得不惊叹。

“这样吧,”玲花复又坐下,那双勾魂的丹凤眼凝视着悟慧,“我们都是此道中人,明人无需说暗话。我在贵庵暂居,来客由主持介绍,客人所赠贽礼无论厚薄,尽归主持,至于客人与小妹之间如何,主持不问便是。如此可好?”

如果玲花是庵中的名尼,悟慧当然不同意,但她现在不过是“暂借贵方一块宝地,落脚谋生”而已,不同意,玲花定必他去;况且,以玲花的相貌身材,客人的贽礼自然不少,那是一笔大收入,岂可不要。于是悟慧立即应道:“很好,很好。玲小姐在本庵寄居,已令本庵生色不少,贫尼岂敢过求。”话说得冠冕堂皇,心中想的却是:待本主持收够了厚贽,才让那些色鬼给你“曲径通幽”!

当年刁钻的庵主便是这样的,她要名尼与来客相见多次,但不准来客进名尼的禅房,把已是馋得垂涎欲滴的客人的胃口吊足,使他最后不得不向庵主孝敬丰厚的贽礼,如此才可游览那“曲径通幽处,禅房草木深”。玲花既说让悟慧来介绍贵客,悟慧便立即想到了这一招。

玲花好像把这一招忘了,笑笑道:“那就有劳主持了。

不过这几天我还不想见客,心里不舒服。“

“那玲小姐就先休息几天再说。”

“不过,我又很想见一个人,他很可能会到贵庵来的,不知主持认识不认识?”

“谁?”

“陈达生,广州公路处长,他是小妹过去的相好。”

“哈哈!”尼姑平日是不笑的,以保持自己出家人的“美好清纯”形象,但现在是两个女人面对面谈“生意”,身为尼庵主持的悟慧也不禁露出本色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陈处长昨天下午才来过。他一般隔三几天便会来一次的,设烟赌局,开厅饮宴,快乐过神仙……”说到这里,悟慧突然顿了顿,“呀”了一声,“他昨天走出白衣庵,突然被人打了一枪,幸好没事,不知这几天他还敢不敢来?”

“堂堂广州公路处长,哪会怕这些劫匪毛贼的。”玲花笑道,“有劳主持了,小妹真的很想见他,”那双媚眼向悟慧眨了两眨,转达出些女人间自能心领神会的信息,“别的客小妹暂时不见了,但主持若能让小妹在这几天里见到陈处长,小妹甘愿付酬五十大洋。”

“这个好办,这个好办!”悟慧连声道,满脸笑容——五十大洋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若自己不来,我自会派人去帮你把他找来!”

第十二章 美人夺命

一连三天,陈达生没来,也不知是害怕再次被人行刺,还是有什么事。倒是在第二天的上午,就来了一位“粤江航运有限公司”的李董事长,还带上一个随从。

照当年的规矩,谁若想到庵堂抽大烟设赌局,开厅饮宴嫖妙尼,一般得有熟客介绍,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因为庵堂经营丑业,传出去,声誉不好,影响念经打醮之类的生意。这位李董事长与其随从走进白衣庵堂,悟慧见来了带有随从的大商家,忙上前迎候,并想探探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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