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春书夏刚刚应下,屋外的秦泰就插了一句:“小姐,小公子来了。”
萧望舒抬手让忆春她们下去办事,自己转身出门。
屋外,萧扶光见她出来,直接开口说着:“姐姐,父亲叫你过去一趟。”
“父亲?”萧望舒略有些诧异。
她们的宰相父亲政务繁忙,几天才坐在一起吃个饭,今儿怎么突然叫她过去?
萧望舒想着,边走边问:“父亲找我什么事?”
萧扶光抿着嘴想了会儿,回答她:“姐姐你上次与我说的那些话,正巧今儿父亲检查我和七哥的功课,二哥又在旁边提起虞国使臣入京朝贡一事,我就一起说给父亲听了。
“父亲说夫子不会教这些,问我从哪儿听来的。我也没本事骗过父亲,干脆就实话实说了。”
而且这见解是姐姐提的,他觉得十分有理,又怎能把名头随便安在另外的人身上?
萧望舒对他的性情早有了解,对此事也早有预料,此刻听了并不觉得意外。
“那快走吧,别叫父亲久等。”
——
相府书房。
萧望舒和萧扶光刚进门便开始拍身上的雪,动静大到让萧鸿都放下笔朝他们看了过来。
陈褚更是从萧望舒进门时,视线就定格在她腰间,好一会儿才移开。
“怎么都不撑把伞?”萧鸿问完,朝着炉子抬了抬手,“去烘会儿。”
“谢父亲。”萧扶光拉着萧望舒的袖子走到炉子旁边,抬起手拍落自己肩头的雪,两人先后朝萧鸿见过礼。
萧望舒边拍雪边说着:“来的路上正好赶上下雪,这些日子的雪说落就落,冷不丁被淋了一头。”
此刻书房里只有萧鸿、陈褚、还有陆序阳,萧平南和萧镇西已经离开了。
萧鸿抬了抬手,朝陈褚和陆序阳吩咐:“你们也下去吧。”
“是。”陆序阳和陈褚抱拳应下,迈步离开。
将要擦肩而过时,萧望舒朝他们微微福身。
陆序阳见状,脚下一个急停,上半身险些栽出去。
直到陈褚回完礼之后,他才稳住身形,连忙朝萧望舒回礼,实在没有想过萧望舒会行礼送他们。
有些礼不是必须,可行可不行。
像萧望舒这个礼就属于客气客气,她不行也完全没事,行了礼他们二人就得回礼。
萧望舒以前都不怎么和他们客气,所以陆序阳毫无准备。现在她动不动就客气一下,冷不丁这么一福身,险些闪了陆序阳的老腰。
陆序阳回完礼,和陈褚一起出了书房。
他们离开关上门之后,萧鸿才从手边那摞明黄的奏折匣子下面抽出地图,抬头看向萧望舒,开口问她:
“何时对各国版图感兴趣了?”
萧望舒从容回答:“商队行走各方,因地形不同,距离不同,采买时候耗财耗力也不同,孩儿需要预计成本。”
这个解释完全合理,因为萧望舒所说就是事实。
只是这事实可能被她掐了头去了尾,仅向萧鸿呈现出她想要呈现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