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冷漠的地方,她不屑也不愿再呆!
“混蛋!”司马雄涨红了脸,怒吼一声,“你马上给我收拾收拾,准备进宫,哼,当街殴打睿王,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可以死?”
“进宫?”十二脚步一顿,微蹙的眉头当即松开,她缓缓笑了:“当朝王爷居然落魄到要找皇帝来为他撑腰?”
“大胆!你再口出狂言,信不信我今天打死你这个孽障!”司马雄压根没想到十二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辱骂皇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已经是暴怒,他深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克制住想要打死十二的冲动,黑着脸道:“马车我给你准备好了,你即刻进宫,向皇上负荆请罪。”
殴打皇室,说大了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司马雄可不想因为一个女儿,将家业败掉。
十二挑眉冷笑,转身便出了府,踏上停在府外的朴素马车,撩开帘子钻进车厢,她倒要看看,这皇帝究竟打算做什么,要用权势来为他的儿子讨回公道么?嘴角缓缓的荡开一抹嗜血的笑容,如果真是如此,她不介意打闹皇宫,大不了就是一死,还有司马府上上下下近百人为她偿命,值!
车轮咕噜咕噜在石板路上行驶着,马车略显颠簸,十二坐在车厢的软垫上,闭目修炼斗气,当车行到宫门,一众带到武者身披铠甲,威风凛凛的成两侧排开,个个都是五六阶的高手,庄严肃穆的宫门层层递开,一个穿着太监服,尖嘴猴腮的太监急忙小跑过来,阴着脸道:“车上可是司马二小姐?”
语调高傲,不屑,在这个以武力为尊的地方,司马如意区区一个废物,得到的只能是旁人的白眼以及低看。
十二豁然睁开眼,眸光森冷,她打开车帘,翻身跃下,动作利索,吓了太监一跳。
“你……你是司马二小姐司马如意?”太监慌忙后退半步,惊诧的瞧着眼前身穿锦袍,云发高束,看上去英姿飒爽的女子。
传闻不是说司马如意乃智障,是个痴儿吗?
十二抿着唇,冷笑道:“如假包换,太监大人,劳烦你前边带路,耽误了皇上的时间,你我谁也担当不起。”她眉宇间尽是傲然,即使提起皇帝,也毫无一分敬畏,态度不卑不亢,红墙内雕栏楼阁高低不一,威严大气,穿过艾青石路,行过九转长廊,绕过百花盛开,姹紫嫣红的花园,就到了御书房。
苍劲有力的大字笔走龙蛇,牌匾高挂在房檐,十二心中一凝,眯着眼,站在御书房的石阶下,昂头注视着牌匾,好霸气的字!每一笔都凝聚着让人胆寒让人心惊的斗气,睥睨天下的狂傲,从笔画中渗透出来。
写下这字的人,必然是个高手,且是一个视天下人如草莽的高手!
第八章:玄武国皇帝
“哼,跟杂家进来。”太监瘪着嘴,先一步跨上石阶,转头却见十二愣在原地,心想,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痴儿。
十二敛去眸中的震惊,垂目跟上,雕刻飞禽的花梨大门被太监轻轻推开,吱嘎一声碎响,十二逆着光撂袍走了进去,步子极缓,可每一步却又走得极其稳重。
御书房内散着一股檀香,青龙鼎冒着袅袅烟雾,左侧一排偌大的木柜整齐的靠墙而立,右侧是悬挂的玉石珠帘,乃皇帝午休之处,中央高挂一席鹅黄色纱幔,一张深红色长案后,身穿龙袍的玄武皇帝正伏案批着奏折。
脚步声在他的耳边越来越响亮,可他却仿佛未曾听见,不抬头,不出声,好似这房中并无十二这个人的存在。
他是故意的!十二心里冷哼一声,想要给她下马威?也要看她愿不愿意接受!
十二旁若无人的走到一旁,将心思专注在墙壁上的字画上,偌大的御书房,寂静得落针可闻,一个心无旁骛批阅奏折,一个气定神闲悠然欣赏字画。
沙漏簌簌的掉着沙粒,玄武帝终究先行服软,将毛笔随手扔到一边,抬首盯着十二的侧影。
这就是传说中的司马如意?一个不会斗气,脑子混沌的痴儿?
玄武帝当真想让那些误传流言的人死一死,一个痴儿能有这般镇定的气魄?当真是笑话!
原本他还不相信,最宠爱的儿子会被一个废物当街羞辱,可如今,他心里却是信了几分,这人绝不是好相与的,只怕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不得不说玄武帝看人的眼光当真锐利,只轻描淡写的几眼,就把十二看透了三四分。
“你就是司马如意?见到朕不知行礼问安吗?”玄武帝冷冷的问道,背轻靠在龙椅上,一双内敛精光的狭长鹰眼,锐利的扫向十二,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在这寂静的房间内荡开,空气仿佛瞬间被凝固了一般,若换做旁人,只怕早就双腿发软跪倒在地了,可十二却连脸色也没变,只是轻转眼珠,看向玄武帝。
眸子冷清如月,深邃得犹如万丈深渊。
“司马如意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未跪下,只是简单的抱拳作揖,话里仿佛蕴藏着几丝暗讽,玄武帝当即皱眉:“为何不跪?”
见到当今圣上,谁敢直视天子容颜?谁敢直背不肯屈膝?
十二蓦地轻笑,笑里却夹杂着冷意:“我司马如意不跪天不跪地,跪的只是该跪之人。”
谁说只有男儿膝下有黄金?她的膝盖岂止千金万金?让她一跪,他配吗?
这皇帝想要兴师问罪,她就再送上一个御前妄言放肆的名头,看他要如何!
十二生来一身反骨,桀骜不驯,别说是皇帝,就算是天王老子,想要让她屈膝,也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