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听到长公主说“喜欢就要了,不喜欢就不要了”,她又想到纪老夫人也曾经说过这话,忍不住笑道:“师傅,那是因为你是公主殿下,陛下他那是我喜欢就要,不喜欢就不要的吗?若真这样,我一早就走了。”
“嗯,”
长公主看她神色放了开来,笑道,“现在你已经是县主,这一次你在江南赈灾,控制时疫上又立了大功,回去我再替你请封个郡主,那也不比我这个公主差多少了,以后你就想要怎样就怎样吧。。。。。。你不是一直都想出海吗?我也还从未去过福建,不若你就陪我一起去走走吧。”
有个徒弟真的省心啊。
知情知意,什么事情都能做好,长公主是真的十分喜欢阮觅。
她甚至私心里都不想让阮觅做什么皇后了,做了皇后,她们这样相处的日子怕是就不会再有了。
她想,若她真是自己的女儿,她也是断断不舍得她入宫,做什么劳什子皇后的。
若说为权为势,做个公主郡主也已经足够,那皇后多出来的,是要用自由来换,困在深宫,那些权势又有何意义?
再说为名什么的,这长长历史,皇后不知凡几,但若真能成就一番事业,青史留名,不比作为皇后在史书上那一笔强?
总之,若不是真和皇帝情深意笃,当真没必要去做那个皇后。
这样想,她倒是越发理解了阮觅。
而阮觅听得她这般说,也不由得憧憬,莞尔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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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正在批着奏折,刚刚才登基不多久的皇帝赵允煊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小太监忙拿了张披风过来,道:“陛下,现在天气转凉了,您披上件披风吧。”
赵允煊摆了摆手,想到远在江南的阮觅,转头就问侍立在旁如同影子一般的墨七,道:“墨七,现在江南的情况如何了?”
墨七禀道:“启禀陛下,江南的时疫虽然未根除,但情况已经基本受控,其他州县效仿了陵江安排灾民的方法,皆是在城外设置了安置棚,是以时疫并未曾在其他州县传开。另外官兵和灾民们携手,已经陆续清除了灾后的积水秽物,有灾民已经陆续回归家乡,重建家园,复耕农田了。”
赵允煊听得点头,“嗯”了声,道:“既如此,你传信给长公主,那边赈灾的事情既已告一段落,那剩下的事情交给当地的官员即可,她也该回京了。”
墨七应了声“是,陛下”。
心里却知道,陛下这不是说长公主殿下该回来了,而是娘娘该回来了。
亏得这段时间朝中大臣还在为立后一事暗自侥幸,鬼鬼祟祟。
且不知道待娘娘回来会是怎样的风波。
原因无他。
因为皇帝登基之后,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他原先甚为宠爱的那位夫人阮氏,别说是立她为后,就是个妃位也没给。
甚至因为阮氏病重,连小皇孙都搬进去了宫中,但那位阮夫人却仍是住在了宫外不知道哪个庄子里。
大臣们俱是松了口气。
皇帝不提,他们自是乐得轻松。
若皇帝真要立那阮氏夫人为后,才是大问题,□□烦。
日子就这样在忙碌中划过去。
朝堂上事情仍然很多,但原本让朝堂,让太上皇吐了不知道多少次血,让只做了两天“太子”的赵允炜吓得滚下金銮座的那些朝政之事,在新帝手中却是有条不紊的一条一条处理了下去。
其实还是有很多事情悬而未决,例如云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