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白无常两人,无法可施,为了活命, 得向吕腾空西门一娘二人陪了罪,狼狈而去。
西门一娘在一旁,见那人不肯将自己的名头,向两人讲出,便知道就算是自己向他问,也是一样无用,因此便开门见山,道:「尊驾夤夜前来,不知尚有何贵干,尚祈直言!」
那人搓了一搓手,像是熬费踌躇,半晌方道:「两位此去,目的地可是苏州府!」
吕腾空道:「不错。」
那人道:「苏州金鞭大侠韩逊, 中正有大事,两位此番前去, 怕会与他之间,引起误会!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阁下可能答应?」
吕腾空见地讲的话,虽然诡异难测,但态度却甚是客气,便道:「不知尊驾所请究是何事?」
那人道:「阁下此去,谅必是受人所托,送什麽东西去,那东西可能由在下一观麽!」
吕腾空见他转弯抹角,讲来讲去,结果还是讲到了那只木盒身上,心中不免有气,冷笑道:「此事却是难以答应!」
那人叹了一口气,道:「我也知吕总镖头,必然不肯,但在下愿以一人,向吕总镖头,换取那只木盒,不知吕总镖头,可肯答瞧!」
吕腾空心中暗暗好笑,道:「尊驾究竟何人,尽讲废话,又有何用?」
但是西门一娘心中一动,道:「你要将什麽人来换我们所保的那只木盒。」
那人道:「这人两位想必……」
他才讲到此处,突然听得远处,响起了叁下极短的口哨声。
那叁下口哨声,在这静寂无比的黑夜中,划空而过,显得刺耳之极。
那人身形,突然向後倒退出丈许去,惶急地道:「在下一个同件,有要事相唤,暂时告辞了!」
西门一娘连忙赶向前去,喝道:「朋友把话说完了再走!」
可是就在这一句话间,那人又退出了叁四丈去,西门一娘勉力追上,那人『呼』地一掌拍出,西门一娘也是一掌,迎了上去。
『叭』地一声,双掌相交,西门一娘 觉得对方的内力,深厚之极,自己堪堪敌得住,而对方已然藉着自己掌上之力,向後退去,身法之快,简直不像是个人,在黑暗之中,一闪便自不见!
西门一娘怔了一怔,回头道:「刚才那叁下口哨声,起自何方,你可曾听清楚!」
吕腾空道:「像是在西南方!」
西门一娘道:「咱们快追!」吕腾空奇道:「也走了也就是了,我们去追他作甚!」
他说话间,西门一娘已然向西南方逸出,吕腾空 得跟在後面,两人的脚程,也极是快疾,一转眼间,已然翻上了一个小山头。
站在小山头上,向下一看, 见下面黑压压的一大片,也看不出是什麽林木,两人又向四面一打量, 见除了那黑压压的一大片林木中,有一条极窄的道路之外,便无其他道路可通。
西门一娘向那条道一指,道:「我们就向这条路追过去!」
吕腾空仍是不明白为什麽西门一娘要追赶那人,道:「夫人,我们追也作甚?」西门一娘怒道:「咱们 管追,追到了自有道理,多问作甚?」
吕腾空听妻子的口气,像是事情极是要紧一样,他心知老妻的智谋,在自己之上,倒也不敢多说,两人一起下了那座山头。
行到了近前,看情了那一片林木,才吓了一跳,敢情那麽大的一片,全是荆棘,那荆棘的尖刺,长达寸许,锋锐已极,不要说人,便是野兽,怕也无法通过,两人慢慢寻着了那倏狭路,那路宽才尺许,就算擦身而过,身上衣服,也全要为荆棘扯破……
西门一娘略一犹豫,道:「这儿倒是考较人轻功的好地方!」
一提真气,已然飞身而上。那一大片荆棘,枝连枝,叶压叶,生了个密不通风,西门一娘跃上去,真气一提,迳使『草上飞』轻功,向前飞驰而出,虽然脚下所踏,全是锋锐已极的尖刺,但是她身轻加燕,却是一点也不能伤了她。
吕腾空一见老妻飞身而上,连忙也跟在後面,两人一前一後,如流星飞泻,眼看驰出了叁二十丈,已然到了那一大片荆棘的中心,忽然听得『嗤嗤嗤』,劲疾已极的破空之声,突然响起,叁点银星,成『品』字形,从荆棘中飞了起来,向西门一娘劈面射到!
西门一娘大叫道:「腾空小心!」
那叁枚暗器,乃是向她电射而至,但是她却大声要吕腾空小心,看来绝无理由,但是她声音才出,人已突然向旁逸了开去,在刹那之间,将那叁点银星避过,而前进之势,依然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