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舟这边僵住了,姜宝玉便也僵住了。
这会儿静下来再去感受彼此,总觉得这人比起去年在后宫尚服局文书库边上那道夹缝里时,要更结实也更滚烫了。
便是还隔着两层衣裳,也能清晰的感觉的到。
炙烤的姜宝玉忽然有些口渴,唇齿间不禁生出许多津液。
可当这津液咽下去之后,她便也终于清醒了过来,缓缓抬头看向少年那张已经红透了的脸,忙的松开了对方。
正好这会儿尚宫局的文司正领着几个女官往这边走来,姜宝玉便连退几步,眼神闪躲地说道:“你中了状元,这是天大的好事,我本该给你备一份大礼,奈何我现在囊中羞涩,实在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不如这样,等过些日子姜家人进宫来,我定叫他们捎信儿回去,叫我家望春登门拜访,给你补上?”
“我不是——”
水寒舟想说他要说的不是这个,可姜宝玉却不给他机会了。
“那什么,我今天是当真有要紧事,就先走一步了。下次!下次你来见我,我一定多陪你说会儿话,定不再让你受这相思之苦。”
姜宝玉说着,也不管水寒舟还想说什么,便转身往御用尚服局里奔去了。
暗竹瞧着自家世子看着御用尚服局的空门叹气,也跟着一脸遗憾,走过来说道:“世子当真不追上去与她讲清吗?”
水寒舟眼神惆怅,却无奈摇头。
“罢了,左右我在此等她,也只是为了再见她一眼。”
说着,他忽然眉梢高挑,偏头看向暗竹道:“不过她方才说她囊中羞涩是怎么回事?”
暗竹也是一脸纳闷儿,这话要是别人说还可能是真的,可她是姜宝玉啊,大燕首富家的长房长女,谁缺钱她也不会缺钱啊。
“这——倒也没听说姜员外把姜二小姐逐出家门啊。”
偏偏暗竹说这话的语气还带着点幸灾乐祸。
这是有多希望姜宝玉被逐出家门啊?
水寒舟忍不住冲他白眼,复又转正了身子好整以暇道:“之前叫你去打点的御用尚服局小厨房那边,你都妥善办好了吧?她是万万经不得饿的。”
说到这个事儿,暗竹还有些愤愤不平。
要说他家世子对姜宝玉可真是用心至极了,什么时候能把这份心思用在他身上千分之一,他也都烧高香了。
“世子放心,少了谁吃,也少不了她的。”
暗竹语气生硬,引得水寒舟复又白了他一眼,终是没说什么,最后看了一眼御用尚服局的门,转身出宫去了。
这边姜宝玉奔回御用尚服局,才发现司正司的人已经在郑司衣的协助下,对照账册清点库房中的物件了。
女官们以陆司宝为首,这会儿仿佛没事儿人一般,都垂首站在各自的位置上,一副万事大吉的模样。
穆桂则笑呵呵地与文司正一道坐在堂上喝茶,互相聊些别的家常。
也只有那些少不经事的小宫女们犹如惊弓之鸟,一脸惶恐地聚在一边,窃窃私语。
或担心或害怕或兴奋。
阿芒更是来到许清梦和雨花的身边,道:“姐姐们,我觉得我来错地方了,应该去司正司才对。你看她们掌管宫中大小案件,看谁不爽就都带走,这宫里的姐妹,哪个不怕她们?好生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