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婷几个所谓的小姐妹更有意思,当初还说大家是好闺蜜呢,结果谢婷问人家借钱,她们说没有,一毛不拔。
谢婷说,“我当初怎么对你们的?”
乔依依说,“我们是好姐妹没错,但你家里有债不能把我们拖下水啊!”
刘香说,“你姐姐或许有钱呢?”
谢婷冷笑,“她会给我们钱就奇怪了,她巴不得和我们脱离关系呢。”
乔依依说,“她当初还肯来救你呢,啧啧,做鸡的人就是残忍。现在你是她妹妹,出事了,居然不帮你。”
谢婷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打过去,“老娘的姐姐老娘能骂,是他妈你们能骂的吗?把Gucci的背包都还给我!”
乔依依和刘香开始和她打闹,“臭不要脸的!送人的东西还能要回去!”
“不给!想得美!”
……
我坐在黎悯车上,听着黎悯把谢茵他们现在的情况告诉我,我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后我按下车窗,路边风呼呼地灌进我的眼里来。
我看着黎悯坐在我旁边单手开车,脸上挂着天塌下来都不动声色的表情,半睁的眼睛慵懒地睨着前方,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风从窗外吹进来,把我头发吹得群魔乱舞,我压下在风中飞扬的发丝,侧着脸看他。
黎悯侧着半边脸,他脸很白,很干净。我一直都觉得他和那种小说里面形容的霸道总裁不大一样,就是他的五官没有那么浓墨重彩的妖孽,什么精美绝伦帅得车见车爆胎那种。
他冷漠极了,鼻梁高挺,嘴唇菲薄,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就这么放在白净的脸上,跟模特似的,带着要死不活的笑气,世界毁灭了估计照样还是半笑不笑的。
这样的人很危险,因为他几乎没有心。
他什么都可以畏惧,所以才什么都不畏惧。他什么都可以失去,所以才什么都不怕失去。
黎悯身上带着一股无所谓重来不重来的,破罐子破摔的,对这个世界塑料一般的爱情。
他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也不管别人的想法,也不管现状如何。不悲不喜,不急不躁,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地争着抢着,将野心无限放大着。
这看起来好像很温柔,却实则残忍至极,很安详,却又很悲伤。
我把他刚刚和我说的那些话统统都忘了,到后来时间回溯,却又急切地在十几分钟前停下。
脑海里剩下那句他说,吃饱了吗?吃饱了走,我带你去算账。
我笑着哭了出来。
这人生啊,怎么就这么难呢。
黎悯过来看我一眼,略微疑惑地说,“怎么了?”
我吸吸鼻子说,“着急。”
黎悯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我注意到那只手表,好像是半年前他顺路带我去商场的时候看下的,还问我蛇皮表带的好看还是银色的好看。
我当时说,暴发户适合戴金色的。
他当时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个巴掌扇在我脸上,扇完还替我揉揉,笑得极狠,“不会说人话就学狗叫,比较适合你。”
我没哭,但是现在想起来真是有一种……恍如隔年的感觉。
黎悯开车开了半小时,我就在他车上回忆了半小时的过去,后来他在南汇一条步行街上停下,姿势颇有腔调地拽了一把手刹,停车。
跟我说,“到了,里面走五分钟,有个赌场,那个人就是让谢婷做担保的人。我查了一下,那笔单子就是他们演的戏,就是为了让谢婷跳进来。”
我说,“杜老六和杜全一起?”
他说,“对的,杜老六原本是这里出来的,给杜全当过手下。”
我笑了一声,“找死的人都一块了。”
黎悯没说话,我说,“就我们两个吗?”
黎悯笑了笑,“够了啊,你还要什么?”
我说,“你怎么不多带点小弟,看着有气势。”
黎悯说,“那我等下喊尉嬴他们过来?”
我笑了,“堂堂尉少能给我做小弟,也是不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