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办,我省民俗研究还是有几个专家的,我可。以给你介绍。”林省长想了想,“这些东西你也用不着捐献出来,这终究是你花了钱收购来的。可以搞成私人收藏馆嘛。有了这个收藏馆,那些研究民俗的专家们,也有了用武之地,对他们的研究大大有益。”
林省长与沙乐儿谈了一会儿收藏馆的事情。但。沙乐儿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研究民俗的,而是想谈一谈隆山情况的。
当然,这次能与。林省长坐在一起,本身就是重大收获。
“呵呵,你送了我么多精美的东西给我,我无以为谢,就请你喝杯茶吧。”林省长笑了笑,然后转头向里面喊了声,“黄嫂,炭火烧着了没有?”
“好了。”保母在里面应了声,“已经放在茶室了。”
“那我们走吧。”
林省长走在前面,沙乐儿跟在后面。
“我这茶室,你可是第一位客人。”两人到了茶室,林省长笑了笑,“林雄也不敢进我这个茶室的。”
能上林省长里家做客的人本来就不多。就是有事,林省长也不会带到家里来,更不可能进他的茶室。
他的这个茶室,不大,装修得古香古色的。中间一张四方的木桌,木桌上摆着一套广东人用的那种茶具。一个木制的茶盘,上面放着一把紫砂壶,几个紫砂的小杯。
地上,放着一个紫色的小泥炉,炉中烧着木炭火。
“坐吧。”
这里没有沙,只有木制的圆凳。乐儿坐在一桌子旁边的一条凳子上。林省长给小泥炉加了几块木炭,然后,将泥炉旁边的一把铜水壶,灌上水,放在泥炉上。这小铜壶不大,古色古香的样子。
另一边放着个木桶,桶里是清冽的水。用来舀水的是一个竹勺。
乐儿静静地看着林省长灌壶,烧水。
“小沙,你除了做生意,还喜欢什么呢?”
“我?”沙乐儿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年轻人嘛,充满了活力,当然不会喜欢我们老头子这一套了。”林省长也坐到了桌子旁边,“我很忙,但是,每周总要抽出时间来亲自煮茶,并不是对茶道痴迷,而是对心的一种追求,茶道在我看来,就是心道。”
乐儿不知道林省长跟他说这些做什么。其实,林省长并没有特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对沙乐儿有些喜欢,便把自己的喜好说了出来。
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些事,就是他老婆也只知道他喜欢自己煮茶喝茶,林雄更是不能理解他这一套。
乐儿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能理解林省长的话,只是望着老头子。
老头子无疑是睿智的,一又充满智慧的眼睛一看乐儿就知道乐儿不能理解他的话。
“其实,也不能算是什么道了,我只是在这个小小的茶室里,寻找一小片心的空闲地带。”林省长微笑着,“平时,我很忙,心很累,充满了喧嚣,更少不了勾心斗角。因此,每周,我总要来这里,亲自煮茶,自酌自饮。在这里享受宁静与悠闲,用这茶水冲涤内心的噪动,让自己处于一种内心的暂时空白。”
乐儿有些懂,但又不完全懂,但是,他却看到了老子心中的孤独。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老头子有些可怜?”
林省长似乎读懂了沙乐儿眼中的东西,微微地笑起来,而且心中动了动。
“哪里呢……”
这时候,铜壶中的水开了。林省长提起铜壶,先冲洗紫吵壶与小茶杯。他的动作娴熟,木制的小镊子夹住小茶杯,里里外外地冲着,然后,又仔细地在紫砂茶壶上冲着,直到一小壶水冲完。
又把小铜壶灌满水,放在小泥炉上。这才将茶叶放进紫砂茶壶里。这一切,他做得那么仔细,不厌其烦。
这些小事情,在他做来,就如他在处理大事一样。有一种虔诚的味道。
他在充分地享受这个过程,享受这种乐趣。
“我喜欢广东夫茶,不是因为茶好喝,而是这个过程我很喜欢。”林省长做好一切之后,才与乐儿说话,“这种茶潮洲人最喜欢,而且,他们更喜欢这个过程。茶叶是潮洲的凤凰单枞最好,而最讲究的潮洲人,要用最好的山泉水煮茶,不但用的炉子要考究,煮茶的炭更讲究,用油橄榄炭核是最好的。”
乐儿觉得这太复杂了。喝个茶这么麻烦,在他说来不可想像。
“这是他们的茶道,但我并追求他们的这种茶道,他们的这种茶道已经是一种奢侈了。我追求的只是内心的茶道,并不求茶的好坏,只求心的享受。”老头子的话有些玄,“用我的心,享受这份安宁、悠闲甚至是孤独。”
乐儿还是一脸茫然。
“哈哈……你不懂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