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想,你杀南疆圣女、伤大祭司,是为永安能维持南疆的友好局面,以至于三月后的四系朝会正常运行吧?”
沈清孤听着楚以骨准确猜出他的心思,点点头,默默倒酒,放在自己的唇边。
原本两人之间的轻松氛围早已破碎,沈清孤叹出心底的一口气,缓解憋住的胸闷,良久才有一句话。
“四系朝会,必须进行。”
“为什么?”
沈清孤扶住自己的额头,似乎有些头疼:“话太多了,一言难尽。”
楚以骨起身,绕到沈清孤身后,抖了抖袖子,揉着沈清孤的太阳穴。
《沈清孤感受到他的动作,闭眼眼睛,轻轻的向后靠去,靠在楚以骨的腰上。
“能长话短说吗?”
“也可以……”
沈清孤默默睁开眼睛,用头在楚以骨腰间蹭了蹭,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
“南疆祭奠,必须毁掉,永世毁掉。”沈清孤的眼中蔓延出疯狂,不过简简单单十二个字,也能让人听的脊背发凉。
“南疆祭奠,一提起来你就这么生气,可见多残忍了。”楚以骨顺着沈清孤的话,附和着。
沈清孤有些意外,抓住他给自己揉头的手,轻声询问:“你就没想过,是我的私仇吗?”
“你的私仇?要真是只关于你一个人的,你就根本不屑于去报仇了。”楚以骨胸有成竹的回答。
沈清孤嗤笑一声,笑声饱含苍凉之意,不过笑容很快消失,只剩下残余的疯狂、兴奋留在眼底不散。
“你这副样子,我在安乐城漫月楼的湖底地牢也曾见过,你是真动了杀心了。”楚以骨的声音丝毫没有温情,倒是有些提防。
“怎么?你害怕了?”沈清孤有些嘲笑的意味。
“但凡和你深交的人,见到沈指挥使这表情,谁不退避三舍?”楚以骨长叹一口气,靠在沈清孤耳边轻言。
楚以骨看着沈清孤背影,滚了滚喉咙,靠近他的耳垂,轻声吐气:“更何况,我和你不光情分深,身上也不浅……”
沈清孤侧头,躲开楚以骨的亲吻,冷淡道:“聊了这么多,去看看青澜。”
沈清孤立即起身,楚以骨鼻尖被他的肩膀撞的通红,他看着沈清孤离开,迫不得已跟出去。
“清孤,你怎么一提到青澜,对我就没有以前那么热情呢?”楚以骨像是有些委屈的开口。
“你要是在胡扯,我就送你归西。”
“别别别!娘子别谋杀亲夫!”
沈清孤走进青澜的房中,就看着青澜上半身赤裸,躺在床上,任洛在清水中洗涤着布巾,血液染红清水中,晕染出红莲般的模样。
“任洛,青澜怎么样了?”沈清孤望着青澜昏迷的模样,走到任洛的身边,轻声询问。
原本还坚强的任洛,听到沈清孤的声音,忍不住泪奔,泪珠一颗一颗打在水面上,激起一点涟漪,血红色的水被荡出一层清澈。
“他……他心脉伤及根本,血怎么都止不住……”任洛抹着自己的眼泪,掩盖不住哽咽语气。
“这不是你的错。”沈清孤拍着任洛的后背,轻声安慰任洛。
任洛含泪看向沈清孤,心底的泪水再也瞒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他的喉咙似乎是被泪水堵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趴在沈清孤怀里止不住的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