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尽一份师徒情谊。
“快去啊!!”沈清孤推搡着青澜,不禁扶额叹息。
青澜刚刚敢真的吻任洛,用尽自己这辈子的勇敢,现下又怎么敢真的去见他,只守在任洛的庭院处,未曾敢踏进去,似乎这一步,就是天堑。
青澜就这么守着,等了一夜,也不敢踏进去。
花朝节晚宴
沈清孤坐在一旁,静静看着歌舞,眼底没有一丝的兴致,变成一个淡漠、无情的神使,似乎这世间任何一切引不动他的情绪。
沈清孤看着其余人欢乐的模样,只是头疼的倚靠在一边,他原本最爱凑热闹,可偏偏今日,心底总是一股不安的情绪萦绕着他。
舞女舞动身姿,身段窈窕,眼神妩媚,似乎是专门为这场花朝晚会准备的,沈清孤没心情去观看,他拿起酒盏,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昨日,你没去找那个小家伙吧。”沈清孤看向身后站着的青澜,不禁身子微微向后一倾,问道。
“没有。”
“那小家伙叫什么?我看着……是个好孩子。”沈清孤鬼使神差的问起任洛的姓名。
“任洛。”
“真好听,和朝阳山的日光一般好。”
沈清孤喝了许多酒,像是吃醉酒一般,胡言乱语的应着青澜的话,眼底蔓延着幸福的神色。
“你知道吗?朝阳山的雪色,比旁处的美,但我只是在画上见过,师尊说,十年前的雪色最美,送走了他最爱的两个人……”
“一个是他的根,一个是他的错。”
沈清孤的胡言乱语传到楚以骨的耳朵里,只是这声音很小,若非他内力深厚,怕也听不见这句话。
他握紧拳头,错误?谁?沈清孤吗?云净觉得沈清孤是他的错误?
楚以骨还在情绪之间,蔓延未曾看见,舞女的箭矢已然直直的冲向沈清孤,沈清孤醉意朦胧,手中还握着酒杯。
青澜拔剑出鞘,砍断冲过来的箭矢,幸好他刚刚没有真的将注意力转移,否则现在,沈清孤就是一具尸体。
“护驾!!!!”青澜一声怒吼,全场的侍卫拔刀出鞘,一部分护住楚以骨,一部分将舞女团团围住,钢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朝阳山的内力……”沈清孤哪怕被酒迷了心智,也不会感觉不到,刚刚接近他胸膛的那支箭,用的是朝阳山的内力。
“本殿感觉你好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沈清孤被青澜扶着走过去,在那个舞女面前蹲下身子。
“呸!!”舞女的口水差点喷到沈清孤的脸上,随即骂到:“你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连我都不记得?!我就是那个被你屠杀的惨无一人的村子的唯一女儿!!若非你当日狂妄自大,我也没有机会逃走!!”
沈清孤似乎回想起什么,但却不记得她所说的这些,问道:“朝阳山的内力,是谁给你的?你个姑娘家,看起来不过二十有余,如此精纯的内力,可不是你这个年纪有的。”
舞女冷笑道:“你想知道?我偏就不告诉你!!你个伪善的恶魔!!欺骗天下人!!可惟有我知道,你不分是非黑白,在四岁时,亲手将一个三岁孩子推入湖中,看他溺亡!!”
“随后,这件事情被全村的人知道,没有对你赶尽杀绝,你反而在十几年后,亲手屠杀村子百余人!!罔顾他们对你的养育之恩和怜悯之心!”
沈清孤头有些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对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印象,所以一言不发,被当做是默认。
舞女反而越说越激愤:“狼子野心!无论是谁,无论是你的亲人、爱人、下属,你都可以说杀就杀,不顾多年之情!”
沈清孤被骂的有些心情不太好,打断道:“这件事情我没有印象,但你既然说了,说明或许我做过这件事情,但是,仇人不杀,难道等着他们来杀我吗?”
“我是沈清孤,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从未自诩是什么救世主、渡人佛,我向来是恶人,所以,你说这些话,若是想让我愧疚,或是被世人的唾沫淹到不得不自尽。”
“那不好意思,恕难从命。”
沈清孤的话不大不小,刚刚好,谁都可以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