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听清了言朔话中的内容,时惜有些难堪地别过双眼,缓缓压下有些不受控制地心跳声,连回答都忘了说。
可身前的人不依不饶起来,侧过脸继续同她对视。
“怎么不说话?车库里的车子你有喜欢的吗?或者。。。。。。我们再去提一辆,你选一个好看的。。。。。。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有没有驾驶证,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送你上班,你知道我平时课不多,可以。。。。。。“
“谢谢你。。。。。。不过我暂时不需要。。。。。。”
自顾自说的话被时惜轻飘飘地打断,她低垂着眼,将眼中的情绪藏下。
言朔已经愣在了原地,他清楚地感受到了从左胸深处传来的一阵尖锐的情绪,那种方才被刻意压下的慌乱感觉此刻彻底地席卷了他。
他面上已不复往日的温润,眼睛迷茫的轻眨,有好一会儿,他都有一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等他稍稍回神,只看见时惜早已站远的身姿,他低头,复又挂起让人熟悉的笑。
“我只是怕你辛苦,你不需要,当然很好。。。。。。当然很好。。。。。。”
言朔不停强调着最后的几个字,不知是在说服谁。
他缓缓转身,失了魂般继续窝坐在那个不起眼的沙发角落。
渐热的夜无端让人生出些烦闷来,此刻万籁俱寂,却安不了心中有事人的眠。
桌上放着的手机光依然亮着,依稀能看出上面似乎有人发过来的信息。
言朔已经吃了药,脑袋昏沉得厉害,可意识却叫嚣着,让他在清醒与低迷中挣扎徘徊。
很快月亮也不再愿与他作伴,只留下天边点点几颗星缀着。
言朔看着早阳破了黑暗,天大亮的时候,那天湛蓝的仿佛被清洗过一般。
可他的心却不如这天空澄净,他枯坐一夜,也想不透那些让他焦虑到痛苦的情绪是从何而来。
院门“吱呀”一声轻微发出响动,他定眼一瞧,正看见时惜走出大门的背影。
紧身的深蓝色开衫下是一条纯白的直筒裤,那个银白色的细链包包悬在她的肩头,随着主人的动作轻摆跳动。
很快,还是那一阵吵闹的令人心烦的汽车轰鸣声,言朔再次看着时惜挂着笑容俯身坐上了那辆招摇明媚的车。
他从来不喜欢这样的车子,正如他这个人沉闷古板,无趣到像是个死人。
言朔眨了下他有些干涩的眼睛,好一会儿,思想已不知飘摇到何处,只是在看见院内站着的那个熟悉的人影时,他还是起身换了身衣物。
一连两次都与言朔碰了头,黄宣惊讶之余便就是担心。他看着言朔眼下的乌青以及苍白的脸,还是试探着说了出来。
“言先生要多注意休息啊,医生给您开的安神助眠的药你要记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