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药动了动嘴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他不发一语地关上清扫管理室的门。
当房间里露出来的光被遮蔽后,四周陷入深沉的漆黑之中。冰冷的夜风从脚边掠过。
呼……
借狗人大大地呼了一口气。在这么天寒地冻的天气里却满身是汗,肩膀觉得
呼……
再一次,这次是故意吐气的。冷空气窜人心底,掀起涟漪。
成功了吗?
我成功地接续起他们的命脉了吗?
不安……
月药那个男人小心谨慎又善良,他会很困扰、很迷惘吧?他应该会一直到下手之前都犹豫不决,无法下定决心吧?
怎么办?怎么做才好?做?不做?啊啊!究竟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月药最后会下怎样的决定呢?会不会按照原本的计划进行呢?借狗人实在没有信心。
人心如同纤细的树枝一样。
受不了风的吹拂而摇曳。
只能相信了。
不是月药,是自己的运气.脑海中浮现紫苑的脸,也浮现老鼠的侧脸。
只能相信他们了。
借狗人加快在暗夜里的脚步。载着剩饭的推车旁,有道黑色的影子在晃动着,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别把他弄哭啦!」
借狗人大大地啧了一声后,又用力地皱起眉头。
「你来当什么保姆啊?好好顾着他啦!我不是叫你来弄哭他的,大叔。」
「我才想哭呢,真是的。」
抱着婴儿的力河也啧了一声,眉头大概也是皱起来的吧。虽然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喂,小紫苑,妈妈回来了喔,太好了。」
「谁是妈妈啊!」
「谁都好,反正不是我。还你。」
一个包裹着柔软毯子的婴儿递了过来。毯子是力河弄来的东西。
手中的婴儿传来重量与温度。他好像长胖了些。
怎么可能,想太多了。
从瓦砾堆里捡回来的婴儿吸着狗奶,挥动手脚,爱笑又爱哭。脸上有着爱动的大眼睛以及胖胖的脸颊。
「麻、麻……」
婴儿对着借狗人伸出手,彷佛在找些什么,又像是在寻求些什么,也像是在呼喊着。
「你看,他不是叫你妈妈吗?他想妈妈了。」
「只是因为你呼出来的气息全都是酒臭味啦!哦,乖、乖……好可怜喔,很难受吧,小紫苑。」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