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写了个三万来字的短篇去参赛,各位读者有兴趣的话不妨去看看,捧个人场吧,书名是《天国王朝》。
西贡。
这座美丽而多灾多难的城市在十年安南战争中饱受战火摧残,人口众多的她是安南城市作战部队的天堂,每个月不知道要生多少次针对花旗军的袭击,每天都有炸弹城市的某个角落炸响,西贡居民心中的惶恐就可想而知了。挎着冲锋枪四处游荡的巡逻队和花旗空军飞行员的宿舍大楼是安南城市作战部队最喜欢的目标,前都容易下手,后者则属于高价值目标——造一架飞机很容易,但要想培养出一名优秀的并且有着相当作战经验的飞行员就没那么容易了。针对这些目标,安南城市作战部队可谓是不择手段,哪怕是造成大量平民伤亡也在所不惜。花旗军在这里可倒了血霉,最惨的一次让安南游击队用一辆汽车把炸弹带进空军飞行员宿舍大楼的地下停车场,轰一下,三十多名飞行员和一大堆相关的不相关的人坐了土飞机,一个空军联队就这样被打残了。花旗军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作了种种防范措施,但是收效甚微,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切断安南城市作战部队获取武器的途径。在西贡,一些貌似清纯可人的女大学生用书包帮忙将炸药带进城市,送到游击队手里,而那些色中饿鬼般的伪军军官就是这些女孩子最好的掩护——找他们充当临时的男朋友,利用他们轻而易举的通过伪军的盘查。谁敢查上司的女朋友啊,找死吧?安南城市作战部队越战越勇,而花旗军则招架乏力。到了69年,连西贡大使馆都让安南突击队给攻陷了,无数使馆工作人员成了突击队的枪下鬼,这一事件在华盛顿引一场大地震,成为整个花旗国的噩梦并且迫使尼克松总统痛下决心从安南全面撤军。如果哪位好莱坞大导演拍摄安南战争电影没有提到西贡,都不好意思说这是安南战争电影了。
在付出惨重的代价后,安南解放阵线的坦克终于冲进了西贡,长达二十几年的战乱仿佛走到了尽头。西贡为这场战争流下了最后一滴血:解放阵线在夺取政权后,对曾为西贡政权服务的人进行了清算,数以千计的人被处死。在西贡解放前后,过二十万安南人逃离城市,乘着一切能漂得起来的船只逃往异国他乡,南中国海人满为患。出海后难民们才现,大海竟是如此的可怕,海上风暴可以叫他们一船人死清光;海盗像饿狼一样盯着他们,肆意屠杀;最可怕的是由于准备不足,他们的燃料、淡水、食品都不足以支撑到目的地,而周边国家生怕大量难民涌入境内引治安问题,对出海船只
下了死命令,不允许带难民回港,谁犯谁就滚蛋。安南难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不知道多少人葬身大海,最终能逃到外国的,不到一半,自由的代价,竟是如此的高昂。
本来一切都应该尘埃落定了,安南人在这场战争中以他们的顽强和英勇赢得了全世界的尊重。在战争后,他们本可以利用良好的政治环境和国际援助大力展经济,抚平创伤,可是河内的野心再次让这座城市陷入了苦难中,连续几年穷兵黜武将这座城市最后一丁点财力压榨得一干二净,安南特工针对华军野战医院的袭击更为西贡招来了杀伤酷烈的炸弹,几枚炸弹砸下来,西贡几乎崩溃!不过,在当权者眼里,那一片片废墟未尝不是一件杀伤力不凡的武器,可以大打人道牌,在战场上打不过你就在政治上在舆论上狠狠地打击你!你就使劲的炸吧炸吧,反正我们安南人就是多,反正我们安南人都是烂命一条,我们就是不屈服,有本事你就把我们炸清光好了!只要能换来政治上的主动,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抱着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至少,阮隆少将还在竭力支撑,试图让安南少流一点血。此刻,他正在西贡谈判大厦里,与几位衣冠楚楚的客人展开艰苦的谈判。
他的谈判对手,是东瀛相派来的特使。
“安南的茶比我们国内的强多了,浓香甘冽,很能提神,再看我们国内,虽然有着博大精深的茶道,但是那用纸袋包装的茶叶老是给人一种方便面一样的感觉,实在是扫兴啊。”又一次陷入僵局,东瀛席谈判代表石田三郎笑吟吟的呷了一口茶水,赏玩着精致的茶杯,悠然自得。他一点都不急,优势在他这边呢。
阮隆少将不动声色的说:“嗯,这是我们安南特产的茶叶,比华国的功夫茶还要胜一筹。”
提到华国,石田面色阴郁了一下。对现在的东瀛人来说,最不想提的国家大概就是华国了。这个曾经被他们踩在脚下肆意凌辱的国家竟然逆天了,在海上一举横扫三大强国,踩着他们的尸体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对北极熊和双头鹰说:“世界你称霸,亚洲我为王!”在这一战中,北极熊顶多算是被打痛了,双头鹰也许已经伤筋动骨,但他们的损失加起来都不到东瀛的零头!海上自卫队全灭,空军被打成了三级残废,数兆币的财富人间蒸,这些都不算什么,咬咬牙忍了也就算了,可是华军竟然用激光炮一炮将那枚“民兵”打进了东瀛第四大城市名古屋,将这座无比繁荣的城市炸成了鬼蜮,损失无法计算!华军也许是无心之失,
但是东瀛人更愿意相信他们是故意的,是时隔四十多年后对蝗军南京大屠杀作出的回敬,连本带利都收回来了。这一枚核弹把东瀛炸惨了,伤亡人数在三十万后面还要加个零,更过份的是华国还提出了极其苛刻的条件,逼得相不得不对右翼痛下杀手!简直就是欺人太甚!相知道此时的东瀛已经无力与华国抗衡,才想到了安南,要不然以他的身份,肯定不屑于与安南猴子谈判的。可恶的安南猴子,哪壶不好开哪壶!
阮隆少将看着石田面色一变再变,露出一丝笑意,说:“华国以打击我国海军为借口,对整个亚洲动了无耻的袭击,北京的暴行必须受到惩戒······我国国小兵微,无力与这个庞然大物对抗,所有才希望贵国能伸出援助之手,帮助我们对抗这条狂暴的巨龙。石田先生,大家都是遭到侵略的弱国,理应齐心协力,你地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这不是乘人之危么?”
石田强硬的说:“少将阁下,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们要飞机,要导弹,火炮,要坦克,要装甲车,要粮食,要药品,要······凡是战略物资你们都想要,却连区区一点矿产资源都不肯付出,哪有这样的好事!”
阮隆少将同样强硬:“大佐阁下,按你们提出来的条件,我们付出的决不是一点矿产资源那么简单!十年稀土矿开采权,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们完全可以在这十年里把我国所有稀土全部搞出来运回东瀛去作战略储备了!稀土的价值你比我清楚,你们这是要逼我们掏光子孙后代的资源啊!”
石田有点恼怒了:“少将阁下,请注意你的言论!谈判大纲是我们两国政府共同敲定的,这说明贵国政府原则上已经答应了我们的条件,你这是在节外生枝!”
阮隆说:“我不管上头怎么想,只要让我来做谈判代表,这样的条件就决不能接受。”
石田真的火了:“将军,我必须提醒你一下,大东瀛帝国还有很多选择,安南,在这些选择中,还远远排不到优先考虑的位置!”
阮隆说:“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呢?大不了我们再进入丛林打游击,花上十年,二十年,将华国打回谈判桌,而你们就去找更理想的盟友好了。就是不知道有哪个国家愿意冒着不明不白地挨上一两枚核弹的危险跟你们合作,顶在第一线跟华国正面对抗?嗯,猜猜看······吕宋?显然不行,连最大的空军基地被华军炸平都不敢放一个屁,硬是让华军将红旗插到马尼拉湾港口来了,连海都出不了,怎么跟华国对
抗?爪洼?这个国家又穷又乱,搞政变还可以,叫他们跟连败三大强国的华国对抗,还不如叫他们去死好了。马来西亚?貌似最近马共越闹越凶,炸弹袭击都玩到吉隆坡来了,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莫非贵国打算支持廊尔喀?嗯,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廊尔喀人都是天生的战士,地贫民顽,又跟华国接壤,帮助他们建设一支兵力在三十万以上的强大军队的确可以让北京寝食不安,就是成本大了点······”
石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大喝:“够了!”
阮隆这才停止他那煞有介事的、气死人不偿命的分析,望定石田,一字字的说:“想要将北京拖进沼泽里,你们就支持我们——当然,贵国如果想调集百万以上的大军再来一次侵华战争,则另当别论。但是混乱的政局,日益恶化的外交关系,还有被核武器炸平的名古屋,这些贵国都可以忽略吗?再说一次,想要拖住那条狂暴的巨龙,除了全力支持安南,你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石田为之语塞。
安南谈判团的副代表出来打哈哈:“大佐阁下别急,我们一切都可以商量,一切都可以商量!”
石田狠狠瞪了阮隆一眼,坐了下来,重新开始谈判。大家像做买卖一样讨价还价,十年稀土开采权改为五年,物资的数量也是斤斤计较。阮隆越听心里越不是个滋味。本来,他就是看透了华国与东瀛互相猜忌的关系,以及两国的弱点,才冒着谈判失败的危险行险一搏的。在他看来,安南现在的处境虽然艰难,但还远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华军再怎么强横也改变不了国家积弱已久的局面,就算他们能一口气打到金兰湾来,北京也拿不出如此庞大的财力来维持对安南的占领,最终只能撤回去,这大概就是北京从一开始就将这场战争定义为自卫反击与惩戒的原因吧。而东瀛,整个国家都被三大强国联手狠狠的蹂躏了一遍,百年积怨使得他们地华国的强势崛起极为恐惧,千方百计要遏制华国,拖华国的后腿,两国的矛盾是如此之深,这就给了安南最好的机会。在他看来,安南完全可以以最小的代价从东瀛手里争取到最大限度的援助,就像十年安南战争中一毛钱都不用掏就从华国和苏联那里获得近乎天文数字的战略物资一样。没想到仗才打几天,政府就被打掉了胆子,连这么浅显的东西也看不透,看到东瀛人口风稍有松动就恨不得马上签署协议了,完全忘记了他们将要用子孙后代赖以生存展的战略资源来换取鬼才知道能不能靠得住的武器装备!他屡次想插话,都被副代表用凌
厉的目光给瞪了回去,说到底,还是这位总书记面前的红人说了算的。他只能在一边听着。东瀛人受到了教训,不敢再狮子大开口,但是提出来的条件还是相当苛刻,而那位钦差大臣点头如小鸡啄米,阮隆悲愤交加,突然起身走了出去,他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