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长叹了口气,看样子今天的会议只能沦为吵闹了。不过,看那位华国大使跟人吵架还是挺有意思的,华国的吵架文化实在是博大精深,一旦开吵,上下五千年纵横一万年,什么破事都能信口道来,骂得你体无完肤。看看欧美国家吧,再怎么骂也就是几句“婊子”、“混蛋”、“蠢驴”之类,加起来也抵不过人家一句“你这个戴绿帽子的王八蛋”,同样是吵架,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一次极严肃的会议在面红耳赤中告吹,查尔斯公爵捂着气得作疼的心窝气哼哼的离开了,邵剑辉吹着口哨正要走,阿根廷代表叫住他:“邵,请等一等。”
邵剑辉问:“还有事吗?”
阿根廷代表说:“非常感谢你在会议上为我国的领土归属问题仗义执言,我想请你喝上一杯,能不能给个面子?”
邵剑辉说:“我这个人对红酒是极为喜爱的,还有贵国的牛肉也是一绝······没有不去的道理嘛。”
阿根廷大使哈哈一笑,作了个“请”的手势。
炭烤牛扒,炭烤牛胁条,红酒,各式各样的菜肴组成了富有阿根廷特色的晚餐。阿根廷人的饮食结构以肉类为主,难怪有人开玩笑说跟南韩打仗时只要将他们的泡菜产地炸毁就可以迫使南韩屈服,而跟阿根廷打仗嘛,只要将他们的牛羊杀光他们就该投降了。为了两国的友谊,干杯!邵剑辉和这位华朗大使一直保持着不错的私交,两国关系也随着火爆的军火贸易日益深化,晚宴气氛极好。
“这样的美味在阿根廷国内,只怕越来越少人享用得起了吧?”邵剑辉嚼着酥香的牛肉,说。
华朗神情一黯,说:“可不能么,国内经济持续低迷,混乱不止,贫困人口已经越来越多了。”
邵剑辉说:“这一点我们倒是感同身受——我们也是刚刚从动乱中挣扎出来的。”
华朗说:“可是你们有一个敢作敢当的政府,我们没有······来,干杯。”他情绪不佳,自知失言,又举起了酒杯。
邵剑辉斯斯文文的呷尝着美酒,说:“该死的英伦佬,老是在国际事务中找我们这些弱国的麻烦,真是讨厌到极点!”
华朗笑了笑,说:“邵,还是那句话,谢谢你刚才在福克兰归属问题上为我国仗义执言。当然了,我国也会在香港问题上给予贵国支持的。我刚刚收到国内的传真,委托我向贵国订购一些武器,不知道你能不能在这一次军购中施加影响?”
邵剑辉说:“那得看是什么了,要是核弹什么的的话,还是免谈的好。”
华朗大笑,把传真件递了过去。邵剑辉接过来,只看一眼就瞪大了眼睛:“68式坦克三百辆,9o式自动步枪七万支,77式155毫米自行火炮一百七十辆,79式2o3毫米二十四联装自行火箭炮九十辆,‘鲨齿’式音反舰导弹八十枚,‘蝰蛇’式空空格斗导弹一百五十枚······我的天啊,全是我国最先进的装备!你们要这么多先进装备干嘛?动世界大战么!?”
华朗避而不谈,摇动着酒杯,说:“我国正在福克兰群岛归属问题上跟英伦帝国展开异常艰难的谈判。”
邵剑辉目光一闪。
华朗接着说:“我崇拜贵国领袖,他的一句话让我激动不已:主权问题不容谈判,如果非要谈判,那就谈谈如何将香港完完整整地交还给我们好了。我想我们总统最大的愿望就是像邓老那样,掷地有声的对伦敦说一句:主权问题不容谈判!”
邵剑辉说:“贵国一直没有放弃福克兰。”
华朗说:“不放弃并不代表能拿回来,我们实力不够。如今我国形势已经糟糕到了极点,急需在福克兰问题上取得突破性进展来鼓舞人民,否则国家机器将会崩溃。如果谈判也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并不畏惧动用武力!”
邵剑辉狠狠点头:“我想我明白了。”他知道华朗没有说谎,阿根廷现在的形势真的糟糕到了极点。阿根廷最最著名的特产恐怕就是糟糕的政府了,不管是民选政府还是军政府都是这样,区别仅仅在于民选政府不作为,而军政府乱作为,而阿根廷就是在政府的不作为和乱作为中反复打转,时好时坏。从六十年代经济衰退导致民选政府垮台,到庇隆军政府两度执政,阿根廷已经在血腥和混乱中度过了整整三十个年头,内战导致两三万名青年人间蒸,经济更是跌到了低谷。如今阿根廷的通货膨胀率已经高达百分之六百,直接后果就是在与华国进行的军火贸易中,他们只能动用黄金储备来支付。民众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想要转移焦点,振奋民心,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收复失地——哪怕以前干得再糟糕,只要能为国家收复失地,国民都会原谅他们并且重新信任他们。
于是,阿根廷决定向地球另一边这个情况与自己出奇的相似的古老国度学习,以一次干净利索的胜利来消弥国民的不满。当然,有识之士认识到他们是在向一个老牌帝国挑战,疏于武备的阿根廷恐怕很难占到便宜,于是就有了这份传
真。他们也知道自己要买的装备都是最新的,华国还不知道肯不肯卖,就让华朗来个投石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