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依靠线索综合猜测,但若想要验证当年李皇后是否与北凉王私通,其实还是有办法的。
二十五这日天色很好,暖融融的阳光洒落大地,如渡了一层金色绒衣。
太子东宫太医依旧一日三顾,付太医更是直接宿在了东宫。
终于,将一直昏迷不醒的太子给救醒了。
誉泓帝带着李皇后出现在东宫看望,段暄鸣红着眼对誉泓帝说:“父皇,母后,是儿臣不孝,累得你们担心了。”
誉泓帝到底是心疼长子的,握着他的手说道:“没事就好,好好养伤,等新年还能陪父皇看看烟花。”
段暄鸣应是,虚弱的歪头又睡过去了。
誉泓帝起身,对宫女太监吩咐:“好好照顾太子。”
一众人应是,夫妻二人出了寝宫。
李皇后憔悴的面色彰显她近些日的疲惫忧心。
誉泓帝宽慰她:“如今鸣儿已无生命之危,你该安心了。至于贞儿,处罚她的决断孤已经想好了,南胤想要求娶孤的公主为太子妃,便让她嫁去南胤吧。不过嫁去南胤之前,让她去皇陵守墓一月,让祖宗们消一消她身上的戾气。”
这话真是扎了心了。
李皇后神色越发苦楚,想要替女儿辩解两句,却看见长廊拐角处有人走来。
段渐离身穿一袭长青色交襟长衫,披着白色的披风走来。
“皇兄,皇嫂。”段渐离揖礼。
誉泓帝叹道:“鸣儿的事,一会儿你来御书房再说,你先去看看鸣儿吧。”
昨日夜里,段渐离从内监的口中挖出了幕后之人,不过誉泓帝没有选择跟李皇后说。
此事事关李氏国舅府,李皇后必然是不能听的。
李皇后不敢多问,怕越发引得誉泓帝的不满和怀疑,便以不适为由离开了。
段渐离则进了太子寝宫,付太医正在扎针。
寝宫内很暖和,太子身上衣裳不多。
段渐离说道:“你们,给太子重新换双厚些的袜子。”
内监应声,取来厚实的袜子套换,脱下时,露出右脚拇指缝的红色胎记。
胎记颜色变浅,比指甲盖大一些。
段渐离收回视线,看着段暄鸣昏睡的脸。
这到底是他的侄儿,虽非亲侄儿,却也是一起成长相处了近十年的。
离开东宫去了御书房,段渐离将查到的证据呈上:“这些是证词,还有那几日的出入宫证据。李荣寿收买内监刺杀太子此为其一,另还有几庄事也是李氏国舅府所为,暂时找到的罪证在这里,另有一些还在调查。”
誉泓帝一一翻看,有证词,有各种票据,还有一些出入宫的记录等等。
宫外之人进宫,只有人会做记录,走过哪条道儿,见过什么人,待了多久都会有人记录。
当然,除非你有办法能骗过记录的人。
可记录可以修改,但进出皇宫的人统共也就那么些人,更何况还是醒目的国舅府的人。
只要见过的,段渐离自然有法子让见过的说真话。
誉泓帝越发的疲惫了,疲惫之余又是感叹:“终究还是皇权祸人啊,太子都已经是储君了,日后孤去了,这皇位还能给旁人吗?何至于让他们这么费尽心思的去害人?”
誉泓帝总以为,亲戚之间只要不是太过于心思恶毒的,总能够好好相处。
段渐离只说了句:“人心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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