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此时,就会引来桥上桥下,无数路人观望。
“公子!”一艘平快走舸的甲板上,年逾花甲的老伙夫,对船舷边的少年道,“难得来趟帝都,真不停船?”
逆水行舟,两天赶了三百里,确有闲余的时间。
余斗看出些端倪,自己亦有私心,索性点头:“过了帝都,便是清澜宗望江亭,讲学是在后天……老丈,找地方停船!”
老伙夫面色欣喜,船上是自己的一家老小,见了帝都繁华,各自憧憬不已。加上跑这一趟挣了不少钱,都想去城里游玩买办。
“公子。”老伙夫脸色红润,早让家人准备等岸。
不忘了请示雇主:“我们何时启程?”
余斗看那岸上人影攒动,其中有不少外地来客,轻笑道:“不必了,此去望江亭不到三十里,小子抬脚便到。老丈与家人游罢帝都,自行返程即可。”
“公子,这……这恐怕不合规矩。”老伙夫脸色惭愧,本想坚持,却见余斗取出回执票证并顾家令牌,用笔在票证上摹下令牌的轮廓花纹。
“这两日,多谢老丈照顾了。”余斗递来回执,指了指前方布满行船的江面,“非是小子大方,而是望江亭讲学之时,清澜江面必然拥堵。”
老伙夫看清江面,这才恍然大悟,坦然接了回执票证。
此时船近北岸,眼看余斗、严雀二人掠身离去,连忙行礼相送:“公子、小姐,后会有期!”
——
砖石堆砌的江岸,另一侧便是临江商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余斗冲老伙夫挥了挥手,心里却道:“后会无期了。”
“哎,你怎么心事重重的?”严雀见他发呆,不禁问道。
“没……”余斗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憨笑,“就是觉着,那老丈的手艺挺好,快赶上老李了。”
严雀吃了几日船家饭,心里评价颇高,此时见说,对老李的厨艺愈发好奇。
“哼,被你说得肚子都饿了!”她左手插着小蛮腰,水汪汪的桃花眼四处张望,已然在寻找帝都的美食。
“先寻住处吧。”余斗看得街面拥挤,想是望江亭讲学,引得江湖中人蜂拥而至。若不尽早寻家客栈,怕有露宿街头的风险。
果不其然,两人顺着临江大道,向西直走,街巷里问了七八家客栈酒楼,皆已客满。
走出去有两刻钟,才在虹桥边上,问得一间空房。
“没有两间么……”严雀小声嘀咕。
四十来岁的掌柜白白胖胖,眼睛眯成一条线,瞅着跟前的小年轻,轻飘飘的说:“一间不是挺好,晚上睡得暖和。”
余斗额冒黑线——盛夏时节,说什么暖和?
这不是扯淡?
正迟疑间,大门外又来了客人,约是屡遭“客满”,就立在门槛外头,远远道声:“掌柜的,住店!”
白胖掌柜挑了挑眉,问询的看向跟前的年轻男女。
余斗慌忙掏钱:“一间就一间,我们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