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起见,这个口供也要留下。”苏慕闲对阮震道。
安以珊以吃醋为借口,要取夏衿性命,这已触犯到了苏慕闲的底限。就算不能以此为理由将燕王治罪,能灭掉一个嘉宁郡主,也能泄苏慕闲的心头之恨。多留一个口供,就能多取信于皇帝,多一分置安以珊于死地的把握。
苏慕闲说这话,已不是征求阮震的意见了,而是直接告之于他。
阮震却有些为难:“咱们那辆马车,只能放一个人,多一个就带不了。”
无论是巴哈尔还是新擒拿的这个首领,都是七尺大汉。夏衿那辆装草药、医疗物品的马车,因这段时间用去了一些东西,空出了一点地方,这才能装下一个晕迷的人。可也仅仅只能放一人,多半个都不行。
苏慕闲也知道这些,不过他早有对策,一指对面晕迷这个:“我带着他走。”这人比巴哈尔要稍矮一些,苏慕闲决定将他横放在自己马上,骑马带着他走。
阮震苦笑一下,没有再反对。
苏慕闲这办法看似能解决问题,其实大有弊端。他们是要赶时间的,行程极快。苏慕闲的那匹马再高大健壮,上面一坐一卧两个大汉,它也承受不起。
但苏慕闲一定要带这人,阮震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把脚程放慢一些,配合着苏慕闲的步伐来。
眼看着还有一段时间才天明,苏慕闲命大家再睡一会儿,明早上晚一点再启程。阮震接过了值夜的任务,让苏慕闲去睡。
这一觉,就再没人来打扰他们。第二天大家醒来,太阳已高高地挂在半空中了。
大家拿出干粮来,啃了几口,便准备上路。
“夏姑娘,你这是……”阮震听到妻子口气极为诧异,他转过头朝夏衿驻扎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夏衿和她那个叫菖蒲的丫鬟,每人都穿了一身短打男装,正从帐篷里钻出来。而那个圆脸的叫薄荷的丫鬟,则苦着脸跟在后面,小嘴撅的老高,满脸的不高兴。
夏衿对龙琴礼貌地笑笑,就转过头来,对阮震道:“阮大人,我跟菖蒲骑马,你把那两个俘虏放到我马车里吧。”
“啊?”阮震吃惊得张大了嘴巴,“这、这怎么行?”
千金小姐的马车,岂是抠脚大汉能坐的?更不要说还是两个来杀她的俘虏!再者说,两个娇滴滴的姑娘骑马,在这风沙满地的荒漠急行军?这简直是笑话!
夏衿没有再解释,而将目光投向了苏慕闲。
苏慕闲正在忙着将两个俘虏绑成两个大粽子呢,听到夏衿这话,他立刻一口否定:“不用。”
开什么玩笑,后面这段行程,夏衿跟他们一起啃大饼住帐篷,不光没水洗脸洗手,连喝一口水都要想了又想,忍了又忍。苏慕闲每每见了都要心疼万分。现在又要她骑在马上跟他们一起奔波,满面风尘,苏慕闲再怎么的也不会让她吃这份苦头。
“这个俘虏不带了。“他指着后面擒住的那俘虏说了一声,提着他就要去远处结果了他的性命。
“慢着。”夏衿叫道,“必须带。两人说的话,总比一个人说的要可信。再说,严刑拷打,没准巴哈尔骨头硬,死也不开口呢?多留一个,就多一份保障。”
毕竟催眠术这玩意儿,古人闻所未闻。这样冒冒然提个人到皇帝面前,催个眠让他指证安以珊,不要说多疑的皇帝,换一个人也不可能全信。
为了增加可信度,只能多留一个证人。到时候严刑逼供,再两边诈降,不用催眠术也能将他们嘴里的话掏出来。
夏衿的话甚有道理,说得苏慕闲反驳不得。
他只得道:“那也不用你让出马车。我把他放在我马背上就行了。”
“可那样你的马就跑不快,耽误行程。多耽搁一天行程,前面疫区里就多死几个人。”
这下苏慕闲没话说了。他闷声道:“那好吧。你自己悠着点,如果累病了你,疫区所有的人都没指望了。”
“嗯,我知道,我不会逞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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