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老太太十分淡定,夹一口小咸菜,喝了口粥问道。
“她……”我看了看箩筐里的孩子。
老太太放下碗,把那箩筐扶起来,小褥子重新盖了盖,遮住露出来的乱动的紫斑小手。
“别管了,吃吧,这娃都是耐吃肉,一闻见肉味就跟没命了似的,不用害怕,嘿嘿。”老太太咧嘴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一阵反胃,她的话让我联想到了一些事情。
那个代驾司机,他说把自己老婆和老婆的情人给烹饪了,招待了那两个倒霉蛋的家人和朋友,虽说后来他说那只是个玩笑。
“这……这是什么肉?”我小心地问。
老太太重新给我夹了一块放在我碗里,跟棒子面稀粥混在一起,这下我更没食欲了。
她慢慢悠悠地说:“还能是啥肉。”
“那,到底是啥肉?”
“猪肉,是猪肉。快吃吧。”老太太说。
我端起碗来喝了一口稀粥,没吃里面的肉,这粥的味道都因为那块肉变怪了,有种香蕉皮
的味道,其实也是臭脚丫味。
我干呕了一下,但没让老太太看见。
“别吃了,有迷药。”一个细小的声音说道。
我惊慌地看看四周,屋里没有别人,也不是我脑海里的声音。
再看看老太太,她好像并没有听见,她身体一侧的箩筐还在微微晃动着,难道是里面那个孩子在说话?
而且她的话只有我能听见?!要么就是老太太耳朵背,这么小的声音估计听不清楚吧。
正这么想着,老太太问我,刚才说什么了。
我连忙说什么都没说啊。但这也印证了一件事,那就是的确是箩筐里的死婴发出的声音,但老太太没听见。
估计刚才箩筐翻倒也是那孩子在提醒我,其实这肉有问题。
如果是迷药的话,说明老太太不想要了我的命,但是想把我弄晕,然后我就不会再去山坳了。
看来,她嘴上没再坚持反对我,却直接采取了实际行动,她并不想让小雪复活,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也许她也只是装出来对我好,本质上跟那些村民一样,她也在怨恨着
小雪。
我往粥里夹了一筷子小咸菜,端着碗站了起来,“我出去看看小雪。”
“看她干啥,吃饭哩,别乱走动。”老太太就像我奶奶似的,奶奶也不喜欢我端着碗乱晃荡,吃饭的时候就得在桌子边上才行。
“我实在不放心,再说,我从小养下习惯了,不喜欢坐桌子边上吃东西。”说完我喝了口粥,吧唧吧唧嘴,假装吃肉的样子,走了出去。
用余光看看老太太,她没动地方,也没再管我。
一出门,我先假模假样地走到小雪身边,然后看着屋里的动静,趁老太太不注意,把碗里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倒在了矮墙的外面。
在寒风里待了一会儿,我才回到屋里,一副吃饱了的样子,把碗筷放下了。
老太太也不吃了,她给我在炕上收拾出来一块地方,说我要是困了就在这睡会儿,我打了个哈欠,说还真是有点困了,躺在了炕上,老太太满意地冲我笑了笑。
我假装睡觉,老太太坐在炕边上看了我一会儿,就起身出去了。
这一次,她没有背箩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