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抹茶还是被惹毛了。
江誉行早有防备,他原本灵活地躲过抹茶的袭击,但徐依怀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手拽抹茶的牵绳,他们的身体便狠狠地撞在一起。
徐依怀站不稳,脑袋眼看就要嗑到沙发的实木扶手上了,江誉行却在千钧一发间拉了她一把。她腰间一紧,慌乱间似乎被他扯进了怀里。
培根肉卷滚落在地毯,抹茶立即扑了上去,与此同时,徐依怀和江誉行双双跌在沙发上。
欧式沙发宽大而松软,但徐依怀仍然被摔得天旋地转的,她的大半个身子被江誉行压着,她转头,江誉行那张表情隐忍的脸就放大在自己的眼前。他们的视线相互交织着,贴在一起的身体正暧昧地交换着体温,徐依怀在他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有那么一秒钟,她只觉得惊心动魄。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客厅相当安静,徐依怀能够听见他们交叠的心跳声以及稍稍凌乱的呼吸声。他那温热而厚实的手掌还贴在腰间,那处酥酥麻麻的,她不自觉地绷紧小腹,看向他的目光迷离了几分。
江誉行悬在她身上,她脸上每个细致的表情变化,他亦看到一清二楚。视线从她额头、眉头、眼睛、鼻梁一一略过,最终停在她嫣红的唇上。
也许是因为紧张或者其他缘故,徐依怀的唇瓣微微张开,她的唇形很漂亮,此际正无声地引人犯罪。江誉行脑子一热,接着俯身凑近了她,她的睫毛轻抖,眼中闪过欣喜却又娇涩的光芒。
最终江誉行还是没有亲下去,他低语:“很紧张?”
被江誉行以如此亲密的姿势困在身下,她早已不懂得如何思考。他的声音就像魔咒,她竟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一脸认真地问:“江誉行,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她的手很凉,但掌心却铺着一层薄汗,江誉行的喉结隐隐地动了一下,但脸上还是波澜不惊的:“下次不要在这种状态、用这种方式,问男人这种愚蠢的问题。”
江誉行的一呼一吸都喷在脸上,徐依怀觉得痒,但又不敢伸手触碰。他的话说得隐晦,她还没理解透彻,原本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便果断地撤离。
在徐依怀的错愕而不解的注视下,江誉行从容地坐回刚才的位置,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失去了他的体温,徐依怀的心都凉了半截。从沙发上起来,她走到江誉行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江誉行舒适地倚着沙发靠背,他说:“你或许不知道,在刚才那种情况下讨论喜不喜欢、爱不爱的问题,答案通常会让你高兴,但结果往往会让你后悔。”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非常后悔。”
作为男人,江誉行自然清楚男人的劣根,在生理需求面前,任何事情都有妥协和将就的余地,包括口是心非地说一句爱。
徐依怀就算反应再迟钝,也不可能不理解江誉行话中的意思。她的心情复杂起来,她仍然看着他,追问:“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江誉行微乎其微地翘了翘嘴角,然后轻轻巧巧地吐出一个字:“不。”
徐依怀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半晌,她才心有不甘地问他:“你真的不喜欢我?哪怕一点点、一点点也没有?”
江誉行偏着头,此际正由上而下地打量着徐依怀。今天她穿了一套浅粉色的运动服,未施粉黛,头发简单地束成马尾,看上去就像一个尚未毕业的大学生。徐依怀咬着自己的下唇,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收紧,他无意伤害她,于是避重就轻地回答:“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徐依怀虽然失望,但也不至于绝望。她抿了抿唇,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反正不是你这种不懂事的丫头。”江誉行目光幽深地扫了她一圈,语气平静且冷淡,“我没有照顾妹妹或者当保姆的习惯,像你这种看上去还没有成年的小女生,我不会碰。”
徐依怀理解他的潜台词,她的脸瞬间都红了,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反驳的话,最后只能朝他低吼:“如果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不懂事的丫头,你就会喜欢我?”
江誉行挑起眉角,他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位:“坐过来。”
其实话刚出口,徐依怀就后悔了。
事到如今,徐依怀算是开始看清楚江誉行的真面目了。原来秦征所说的已经是有所保留的,江誉行的杀伤力,应该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
他跟秦征不一样,秦征充其量就一个花花公子,而江誉行的段数显然就比他高百倍不止,而且早已修炼成精。毕竟,能够做到他这样深藏不露,还收放自如的玩家,应该只在少数。
像江誉行这种天之骄子,定必是挑剔又放肆的肉食动物,根本不会简简单单地谈一场恋爱。徐依怀的心七上八下的,她站着不动,脸色变了又变。
江誉行等得不耐烦,他将徐依怀拽了过来:“你站着说话,我脖子累。”
刚坐下,徐依怀就看见他微微眯起眼睛,唇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此时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就算是这样简单的小动作,江誉行也有本事让人心乱如麻,她被盯得心底发毛:“你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