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也不知道刚才范小息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轮到唐夫子让他回答问题的时候,范小息明显就没有了打呼噜的声音。不过一说到高竹竿,陈鸿景也苦笑了起来。另外一位舍友,也算得上是一位奇葩来的啊。
“今年就来了八位新生吗?还来得真少啊。”范小息小声说道。
陈鸿景一下子惊住了,细声嘀咕道:“你怎么看得出来哪些是新生,哪些是老生的啊?”他自己来了好几天,都分不清哪些是新生,哪些是老生,而且,大家都不是上同一堂课。
“这不简单,分两点就可以看得出来啊。第一,你们这些新生,前十天,唐夫子的课,那是一节都不能拖,无论刮风下雨,还是校长开会。唐老头啊,可是连校长都不给面子的老功臣了。第二点就更简单了,你可以仔细观察所有人的手,只有你们新生的手是细皮嫩肉的。而我们老生的手,是这样的。”
范小息把双手平缓地放在桌上,上下翻转。无论是手心手背,很粗糙,布满了新老伤痕以及老茧。
“这些都是在采药,炼丹的时候弄的了,不慢,在学堂里待一个月的时间,你也可以拥有这如此巧妙的双手。”
“喔不,待会吧,待会你上老太婆的课时,你就清楚什么叫做快乐了。”范小息脸上的笑容让陈鸿景感觉到一丝惊悚。
铃声响起,陆陆续续地同学走出课堂,唐图灵一眼就看到范小息向他走来。看着那一身的伤,就知道他又失败了。
“说吧,这次又加了些什么,没加些什么啊。拿来让老夫过过目吧。”
“嘿嘿嘿,唐老爷子,还真懂我心啊。来来来,我这就拿来让唐老爷子您过过目。”范小息屁颠屁颠地走了过去,双手奉上他亲自制作的丹丸。
唐图灵嗅了嗅,放了回去,笑道:“范小子,可以啊。这次加了些犀牛粪,而且把榴鲜叶换成雪莲露。凉性倒是够了,但是灵气还是美中不足啊。再找找有什么可以替代的吧。”
范小息双手拍了拍脸庞,皱眉道:“果然,成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估计还要给那老太婆打个三四五次呢。”
“你竟然敢让她试药?”唐图灵惊讶道。
“那肯定没有啊,我还嫌被她揍得不够狠啊!我是自己吃,然后跟她理论,她就亲自上手揍了我一顿。”
“那她打你的理由是担心你乱吃药?”
“不,她说身体强壮看不出效果的,让内外兼备才行,所以把我打了一顿。”
“哈哈哈,谁叫你天天跟她作对啊。”
“这能怪我吗?她自己不讲理好吧。还是她亲自带我进学堂的,要是换成是你,估计我也不会天天被揍了。”
“打可是亲,骂可是爱嘛。哈哈哈哈哈。”
“那个,等等。我想问一下两位,你们说得老太婆,是我下节课的夫子吗?”陈鸿景打破了两人的对话,弱弱问道,因为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感觉自己上完课,自己小命就会没了。
“是的!”两人异口同声,笑着回答道。
两人笑得很开心,开心得令陈鸿景有些许难过。
午休时间已过,看着下午没课的范小息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就想起了他今天上午与夫子的对话。
陈鸿景穿过了学堂和炼丹房,来到了靠学堂后的那片空地上,很是奇怪,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不是说好了上课吗?怎么就没人了呢?
“哟,你好啊。”突然,有人从陈鸿景身后推了一把,陈鸿景站不稳,顺着那惯势,向前了几步,差点就要扑倒在地。
陈鸿景站定身形,转身望去,是一个身穿紫色衣裳的姑娘。原本很生气的他,突然间生气不来,因为那姑娘一头白发,而且肤色也很皙白,只有很细看,才能看出来脸上的一丝血色。陈鸿景印入脑海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师姐难道很快就不久人世了。
“以后别那么玩了,师姐,很容易会让别人摔倒的。伤了别人,内疚了自己也不好吧。”陈鸿景平静道。
白发姑娘瞪大了眼睛看着陈鸿景,片刻之后,指着自己说道:“呀,你怎么知道我是师姐的,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你不给我是这届的新生啊?”
陈鸿景笑了笑,学着范小息的语气,重复了一遍给那白发师姐听。
“师姐,这你应该懂了吧。哎,都这个点了,怎么夫子还没来啊?”
白发姑娘点了点头,大概是理解了这个意思了。便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小纸条,递给陈鸿景说道:“对了,这张小纸条你拿着,夫子把这节课的作业都写在这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