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开枪的,你也不敢那么做,我会给你和你母亲留点钱,能让你们生活的不错,现在停止说那些让人不高兴的话,然后放下枪,从我的房间里……”
嘭!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巨大的声音所占据,西蒙先生看着眼前的火光他想到了他刚来这边没多久的时候。
普雷顿是一名很优秀的猎人,也很喜欢打猎,当时西蒙先生走投无路只能来投靠他,但好在他过去有过成功的经验,这让他在自己的国家里多少还算有一点人脉。
普雷顿看中了西蒙先生这一点,他不是回收垃圾的人,什么东西都往自己的口袋里揣,他只要那些有价值的人为他服务。
为了讨好普雷顿,西蒙先生托人弄了几把上好的猎枪进献给普雷顿。
这些猎枪未必能够在正面的战场上起什么好作用,但在狩猎中却有出色的表现。
更大的口径,更快的膛速,更可怕的撕扯力量,他还记得这把猎枪的制造者在交付这几把猎枪的时候十分骄傲的告诉他,哪怕他面对着一只发狂的大象也不需要惊慌。
只要一前一后的稍微岔开双脚,稳定住身体的重心,然后把枪托抵在肩窝上,瞄准大象的脑袋,扣动扳机。
在嘭的一声之后,发狂的大象就会像是一个布娃娃那样重重的摔在地上,再也无法威胁什么。
他向后倒去,缓慢的倒去,他看见空中的血珠正在缓速的下落,血液并不像是人们想象的那样鲜红,有些暗沉。
他看见了一些骨头碎片,还惊讶的看见了另外一颗眼珠,那颗眼珠的神经连着一块肌肉也在空中缓缓的飞着,他甚至还能从那只眼睛中看见无限的恐惧,以及自己的倒影。
一个没了半边脑袋的可怜虫!
轰的一声,西蒙先生躺在了地上,身体下意识的抽搐着,只抽搐了很短的几次就停了下来,鲜血顺着他的脑袋涌出来。
被巨大的后坐力掀翻的少年人重新站了起来,房间门的也被人撞开,管家和那个年轻人冲了进来,他们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西蒙先生。
相较于年轻人脸上惊喜的表情,管家则表情沉重的把茶几上的垫布抽了出来,盖在了西蒙先生缺了半边的脑袋上。
鲜血很快就把洁白的垫布染成红色,少年人擦干净自己脸上的眼泪,他看着躺在地上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西蒙先生,内心里非常的复杂。
他曾经认为是他无法跨越的高山,在这一刻倒塌在他的面前,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呢。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感觉,各种各样的情绪在翻腾,不过比起这些,他还有一些新的工作要做。
“接下来,我要做些什么?”,少年人看向了年轻人,“我已经表现出了我的诚意,”
年轻人点着头,似乎非常的赞同,“接下来所有事情都交给我,从这一刻开始,你,你的家人,你的财产,都将会受到纳加利尔青年党的保护和照拂!”
不多时,周围偶尔也有枪声响起,但很快就平静下去。
骚乱从其他地方蔓延到这里,有些人也盯上了西蒙先生的房子,毕竟在这里的外国人中谁比较有钱,大家大抵都有一个认知。
可就在他们准备闯入西蒙先生的房子时,就看见了草坪上一具被遮盖住头部的尸体,几名年轻人正在大声的说些什么,大概是有暴徒潜入,打死了西蒙先生之类的。
同时他们也向其他人表示,西蒙先生的孩子,一名纳加利尔少年,将会继承西蒙先生的产业和财富,而且他还是纳加利尔青年党的人。
如果不想惹麻烦的话,不想给自己的家人惹麻烦的话,最好不要踏足这个院子!
纳加利尔青年党的影响力以及名气其实都不足,但他们手里有枪,这个时候,枪成为了最能说服别人的东西。
人们记住了死去的西蒙先生,记住了青年党,以及青年党手里的武器。
他们表示了畏惧,离开了这里。
坐在客厅里面对着看上去并不是很悲伤的母亲,少年人望着窗外的天空一直发呆。
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至少,他在争取机会。
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