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恒刚要离开院子外便传来了打斗声,兵戈抢攘,还有呼喊声。
众人脸色一变,侍卫赶紧道:“来的人太多了,巡城卫未怕是来不及赶来,我等掩护殿下速速离开。”
而这边郑阿芙听到院外一个熟悉浑厚的嗓音,顿时神色微变,当即明白来的不是二皇子的人,而是上次劫持自己的人。
可是那些人即便知道太子经常来此处,也从不敢在这里动手,一定要拐弯抹角将人弄出京城去,今日怎会突然就带来了这么多人。
郑阿芙想到了方才交给李恒的那些信笺,难道是那些人也知道了那些信笺的存在,若是他们知道那些东西已经被她交给了太子,会不会干脆不给她解药了。
想到这个,郑阿芙便觉得心头一凉。
其实被胁迫的这些日子郑阿芙也发现了,那些人虽有着亡命之徒的作风,且身份不明,但是行事间竟然颇为正派,和那些□□掳掠之徒大为不同。为首的那个人年纪不大,但是凡他所令,跟着他的人绝不会质疑,绝对的信服,这样的做派竟然颇有些像军中的做派。
郑阿芙不敢再去猜那些人是谁,旁边有侍卫护送着她,让她暂且去别处避一避,只道那些人是冲着太子来的,不会为难她。
来不及多想,郑阿芙跟着那侍卫匆匆离开前,就瞧见有一道彪悍的身影已经先一步将大门踹开了,接着刀光剑影皆映入眼帘。一枚带着寒意的箭矢带着雷霆之势猛然而来,险险擦过她身侧的侍卫就这样扎进旁边高大的槐树上,尖锐的箭头几乎将树劈开一个口子。
耳边是震破膜鼓的喊声:“快走,掩护殿下!”
李恒没想到李燃的速度竟这样迅速,还能调动这样大的阵仗,竟然全然没想过,这是在城中,巡城的兵卫若是赶来,那他便是谋反的罪名。
实在想不通,李恒便只好将其归结于,李燃已经走投无路只能不择其法,毕竟若是这些东西被送到父皇手里,李燃罪责亦同谋反,倒不如最后一博。
心中震慑,侍卫已经将马牵过来了,李恒赶紧翻身上马,便快马加鞭急速从后院离开。
身后是乱糟糟的混战,刀戟身混杂着血腥味。
有人注意到了策马逃离的身影,大喊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尽数吸引过去。东宫的侍卫赶紧防守,然而他们到底只是在京中好吃好喝养大的禁军,比不得对面是军中出来的亡命之徒,不多时便溃败下来。
人群中有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踩在了同伴的肩胛上,手里长弓迅速对准了马背上的人影。下一刻,箭离弦出就要扎入那道身影肩胛的一瞬间,只见那马儿突然向另一边倾斜了一下,箭矢便直直的擦过了李恒的肩胛。
李恒身子倾斜了一下,差点摔下马去,方才那箭矢虽未精准射中他,然而箭头却直接撕开了他肩胛的皮肉,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握不稳手里的缰绳,坠下马去。
但是他知道此刻若是坠马,便只有一死,强忍着撑住了。左臂上血流如注,将半边衣襟染红了。
很快马便载着他到了街道上,方才那一番动静并不小,李恒出来后却并未见到什么巡城卫,街道上来来往往的都是行人,看到这样带血的人策马出来,皆是惊恐避让。
李恒不敢耽搁,匆匆撕下布条将左臂上的伤口绑住,宫中离得远,此刻过去怕是来不及,便调转马头策马往元府的方向而去。
杨源正只道东西既然在一个弱女子手里,直接派几个人去将人挟持过来便是,威逼利诱一番不怕她不肯将东西交出来。
他跟在李燃身后出来,就瞧见李燃竟径自将调遣令牌交给了乌暨,沉声吩咐了几句,竟然是要调动巡城卫内应,以及衙军兵力。
杨源正听
了个分明,顿时眉心都皱了起来:“周庞今早才将东西交出去,太子今日送行太傅还要去军中述职,怎么可能这么快拿到东西。”
即便是按照太子已经拿到东西来算,难道要青天白日在城中光明正大的行刺,再逼宫造反吗?
李燃疾步走过院落,听到杨源正此言,停顿步子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不可能这样快拿到东西?”
对于李恒来说,从来都没有什么不可能。
杨源正眉心一凝,就见乌暨已经拿过东西领命而去了。
李燃并未干等着,换了身便利的骑装。侍从恭敬将马牵来,杨源正见李燃这样严阵以待,便知道此事应该不能轻易善了了,当即点了几个得力干将跟着,以供二殿下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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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源正心知,若是太子当真已经拿到了东西,那便万万不能让他活过今日。如今几乎是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候,从前他们几次三番想要行刺太子,多么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都不能成,如今这般状况自然是险上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