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鸟只是血肉之躯,又哪拼得过吹毛利刃,当即叫都没叫便被他利落劈成两断,那两断又在惯性的作用下带着滚烫血浆继续向他扑面而来。
萧杞下意识退后半步举刀格挡,我看准时机,半跪在地左臂平举,飞速射出两枚袖箭,一枚射向他腰眼,一枚射向他身前一尺处的空地。
萧杞听见背后响动,本能地按照萧家刀的身法向侧前方一滑。
但他不记得,我也学过萧家刀。
萧杞闷哼一声,勉强将腰上袖箭拔出扔在一边,伸指连点周围大穴,然而穴道只封了一半,手指便无力地滑下腰侧,整个人渐渐软倒在地。
萧杧慌忙架住他,将他斜靠在石壁上。
我站起来:“他没事,事后我会为他解毒。——命令鸟群飞到后山等我们,你跟我来!”
萧杧点点头,一边起身向我跑来一边撮唇吹响口哨。待跟上我之后,一段曲调已经完整地吹完。
我搭住袖箭机括,继续向洞中摸索。
再走一两丈就到了第一个小石室,我怕还有伏兵不敢冒进,于是晃亮火折,点燃手帕扔了进去。
火苗冉冉,光芒虽小,却已足够让我们看清里头并无伏兵。
确切地说,是空空如也。
楚修竹已经跑了?
不可能。若楚修竹不在这,萧杞没必要和自己弟弟拔刀相向。
我走到石室正中,飞速巡视一圈:洞内没有经过任何人为的修整,四壁圆滑而潮湿,石壁凹凸不平的地方在火光中闪着细碎的金黄水光。
但其中有一块地方,却看不见任何水光。
我走近细看,却见那块地方色泽与周围略有不同,借着火折的微光细看,四周还有些不寻常的裂缝,右侧的裂纹翘起得高些,在火光下打出了明显的阴影。
我伸指试探地摸了摸,见是木质,于是愈发肯定,忙站在这“木门”后头,以指甲扣住缝隙,轻轻掀开一角,然后全部掀开。
楚修竹就被藏在里头。
果然!
东方厉根本没有派人看守,因为他不信任何人。
若不是药何涣不知从何处窥得天机,将这洞穴炸了大半,怕是就算有人找来,也会径直找到最后一个石室,而不是第一个石室的犄角旮旯。
也是上天助我。
我含笑看着楚修竹,只见她手脚和嘴巴都被几条泛着金属光泽的带子绑得结结实实,嘴上的绑带略有些凌乱。结合着方才那翘起的木纹,应该是萧杞先一步发现她,才为她解了嘴上绑带就发现我们来,于是仓促恢复原样出来应战,谁料却是技不如人。
楚修竹疲惫地眨眨眼睛,看我半晌才算是重新找回焦距,眼中又是惊喜又是焦急,连连示意我为她解开绑带,似是有话要说。
我轻轻摇头,看着她无声道:“我不是来救你的,也不想听你说话。”
我走开几步,抬起右手稳稳对准她膻中穴,咧嘴笑道:“我是来做个了断的。”说着手指轻压,但听嗤的一声,细巧的袖箭应声弹射而出,稳稳插入她胸口。
楚修竹当即一声闷哼,继而软倒在地,喘息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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