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把这只大章鱼扒在现实与虚空交界处的触须给砸了,这样它就会坠入虚空没有尽头的底层,同时,我们也可以从这片本身因这头深渊生物而存在的界域中脱离没错对吧。」
王宇询问向诺艾尔,他必须要确认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可以为现在的处境带来帮助的,而与那位现在仍然不知道姓名的梦境神祇交流过的诺艾尔,算是比王宇清楚多了。
「是的,那位老先生说了,海潮壁垒和这片空间存在的原因本就是这头大章鱼,正是它扒在物质世界与虚空的交接处,才导致了海潮壁垒的出现,同时也使这片区域成为了只能进不能出的海洋深渊。」
红龙少女点头确认,只要王宇将这头大章鱼砸进虚空深处,那这片因其而存在的界域自然也终会崩塌破碎,那个时候,困锁他们的力量便将不复存在。
「说起来,那位梦境神祇先生去哪里了,在教授以自身为反应熔炉创造魔力,让两片界域发生融合之后,你就没有看到过对方了对吧。」
「按道理来说,两片界域的分割本就是这头大章鱼本能地对付那位梦境神祇所做,现在两方界域的融合已经完成,那位神祇应该也能重回自己躯壳才对。」
从诺艾尔那里等到了肯定答案的王宇将手中的锤子转了个圈就准备上去动手,但突然想到了个问题的他又看向了远处的虚空。
在那里,梦境神祇的躯壳依然静静呆在那里,摇篮曲机械式地从对方不断开合的嘴中传出,但却不见意识接管身躯让其动起来。
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诺艾尔对这个问题做出了回应。
「可能对方不想再存在下去了吧,不说名字也是为了不让有关梦境的信仰指向祂,毕竟曾经的信徒都已经化作倒影,哪怕那些存在仍然能为其提供信仰,但假的就是假的。」。net
稍微以自己曾经知晓和经历过的事对这位梦境神祇的行事动机做了个分析,王宇不再纠结于其的问题,不过既然对方如此选择,那剩余躯壳的力量就容许他借来使用吧。
「你们就呆在这里,应该不可能有东西可以穿破这扇门扉的影响范围的边界伤害到你们,我去把这只章鱼搞下去。」
伸手虚抓,再一次得到升级的战车之力将那具梦境神祇的躯壳给拉了过来,而此刻的战车之力也已经能够调用更多这份无主躯壳中神祇的力量。
虚空能量翻滚涌动,化为升力带着王宇向上方的空间飞去,在那里,就是他要砸烂的东西所在之处。
「虽然如此有些不尊敬,不过能让这只大章鱼彻底坠落虚空,想必您是很乐意的对吧。」
撇了一眼在飞行过程中被自己拉在身后的梦境神祇躯壳,王宇露出个有些抱歉的笑容,随口自语。
这条触须距离王宇门扉所在的位置并不远,他很快便已经抵达了此处,看着这插入空处,实则位于物质世界与虚空交接处的触手,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锤子,一层淡淡的金光覆盖到这把朴素且带着难言威压的锤子顶端处。
在和诺艾尔聊过之后,他已经确认,自己这样打爆这头深渊生物的触须并不会让对方「醒」过来,这头大章鱼此刻的状态就像是程序陷入了死循环。
举个例子吧,一个法师给自己上了一个催眠术,内容是定时给自己补一个时间足够长的催眠术的同时再加一个睡眠术,只要第一个催眠达成,那这个法师就已经陷入了无限循环,而此刻这只大章鱼便是这个法师。
法师的话可能要考虑到一系列的问题,魔力耗尽,中途被人打死,或者寿命耗尽之类的,但这只强大到极限的深渊生物,反倒就不用也没法考虑这些了。
一旦开始,甚至都很难有足够强的存在将其打醒,那绵
延不知道多少年的摇篮曲,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作用。
「那么,再见了,该死的东西。」
低语一句,锤子落下,泛着金光的锤头狠狠砸落于面前触须插入物质世界与虚空交接处的位置,无形波动蔓延而出,短暂的停顿,大量凭空浮现的裂纹出现在那里,一点点的扩散蔓延,整条触须也开始出现严重的摇动。
以王宇的实力,要伤到这头深渊生物实在是痴人说梦,所以将其砸落虚空的主力,便是那王宇新得到的,性质如同金身一样的力量。
王宇也说不清楚这东西是啥,但效果却已经摸索出一些,那便是外界的所有物质都无法对这层金色的东西产生影响,将这些物质以锤头作为导轨送到触须的表层,一路游走,这只大章鱼便再没有东西可以抓握。
「嚯,真是很大一个洞啊。」
那些裂纹出现的原因则是本来被章鱼触须所插入填充的位置,在此刻,触须滑动掉落之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在坑洞的边缘,裂缝蔓延扩散着,似乎逐渐在形成虚空裂缝,不过那些裂缝很快崩出大量碎片,飞射的碎片在很短的时间内将大坑给补了起来。
「咔,咔,彭,咔嚓……」
寂静无声的虚空之中,响起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似乎是发生了连锁效应,什么东西碎裂,什么东西滑脱,什么东西整体跟着向下坠落的声音开始不断升腾,并传递至王宇的耳中。
他知道崩坠已经开始了,这只大章鱼本身将自己扒在物质与虚空世界的边界就已经很艰难,当王宇将其中的一条锚点拔除之后,那么整体便将无法维持稳定。
彻底难以承载大章鱼「重量」的边界发生崩塌,而这头深渊生物也难以阻止地向着下方没有尽头的虚空发起了无止境的坠落。
超越山岳大小的章鱼之躯,以一个匀速向下方坠落而去,那本身如同背景板一般,存在于虚空后方的身躯彻底被拽了下来,然后在王宇几人的注视下,沉沦。
那种气势是难以言喻的,就好像你看着天空和其上的云彩,但是它们的整体却突兀定格,然后缓缓被拉走,留下一片漆黑空洞的虚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