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清楚自己同桌的私生活,但迟三穗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何溯的机会,她了然地笑笑:“你追的女生被他抢了?认命吧何溯,你这狗脾气是不可能会有女朋友的。”
“我狗脾气?沈妄就是猫脾气了?你这说得好像跟他挺熟似的,考试多少分啊就开始关注男生了?”
“我不出意外全校第一,你不出意外倒数第一,还来自取其辱吗?”
“那你他妈很棒!继续保持!”
“”
要你说,迟三穗翻了个白眼,就他那个每科都个位数的卷子还好意思来问自己多少分。
门口佣人喊了声晚饭时间到了,迟三穗丢开枕头去卫生间洗手,出来时正好听见何溯在跟别人打电话约蹦迪喝酒,一副浑浑噩噩的二世祖鬼样子。
“你人生真无趣啊,吃吃喝喝打打架,跟猪有什么区别?连个理想和前景都看不见。”迟三穗倚在门口头一次苦口婆心地劝他。
何溯愣了会儿,关了手机:“你自己活明白了吗就来教训我,人生得意须尽欢懂嘛?多少人羡慕我活得这么快乐!”
戚,谁也瞧不上谁的观点,以至于下楼都是一个走楼梯,一个乘电梯。
到了饭桌上又是一副岁月静好的表兄妹模样,何溯乖得跟个狗崽子似的,一个劲地耍宝逗餐桌上的人开心。
迟三穗不得不承认,虽然他蠢了点,但人情世故这一方面比自己强多了。要换她她只会板着张脸装乖巧内向,还装不像,每次都在强忍着发脾气的边缘摩擦。
也难怪何溯天天被喊家长、被处分,乔志惜也没怎么责骂过他,以后这人肯定是社交的一把好手。不对,现在也是在人际圈浪得飞起。
“你爸爸又去美国了吧?”乔宛兰喝着羹汤突然开口。
迟三穗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低头咬着那块鹿肉。
乔宛兰放下勺子,磕得瓷碗一声响:“要管公司,又要兼顾律师事务所,每个月还要跑去美国,你爸也是铁打的身子。”
一旁的乔志惜听着不对劲,手肘暗暗地推了推何溯,何溯立马接上话:“害,那我舅舅岂不是和您当年铁娘子风范有的一拼嘛,随您啊这么优秀无所不能!”
“你倒是会说话,我只心疼儿子,你舅要是和你爸似的有个乖巧的老婆,那也没这么多事。”乔宛兰笑着说,又不免对着迟三穗数落起来,“你也该劝劝你妈,留美国这么久做什么,国外的空气这么甜?”
迟三穗捏紧了手上的调羹,敛下眉:“您心疼儿子,我姥姥就不心疼女儿了?”
“你说什么?”乔宛兰声音沉了下来,犹如暴风雨的前奏。
餐厅顿时安静了,身边两个佣人紧张地看向他们这边。何溯在桌下的脚就没停过,一直在踢她,提醒她别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