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正往胡同外面走呢,司徒晶气冲冲追过来扇了他一个大嘴巴子,哭哭啼啼的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迟三穗那丫头他还不了解嘛,嘴是欠了点,但从不主动沾惹事非。何况司徒晶衣服干干净净的,脸和头发依旧漂亮整齐,不可能被迟三穗打了,顶多就是说了几句,让她滚远点。
沈妄掀起眼皮子,磨了磨后牙根:“怎么走的?”
“哭着走的!”何溯神他妈烦躁地回,踹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你到底想干嘛?”
紧接着前面的沈妄一记直勾拳就往他肚子打过来了,何溯酒劲还没醒,脑子有点晕。被他一拳打来,酒全吐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酸痛感。
沈妄拽着他的衣领:“想干嘛?想揍你。”
说完没等他反应,又是狠狠拿腿顶上几脚。好不容易何溯挣开了,他松了松筋骨。
“你他妈真以为自己吊炸天?”何溯吐了一口血沫子,有些莫名其妙。
沈妄捏了捏骨节分明的手指,舔了舔下唇狂妄的要命:“老子可不就是吊炸天嘛。”
两个人迅速又扭在一起抱着互捶,都是进过道馆学格斗的,打起来不分伯仲。
何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稍微落了下风。
说实在的,他是真不愿意和沈妄硬杠上,不是没打过架。但沈妄打架就是不要命,又野又狠,宁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赢。
谁不惜命啊,他何溯尤其惜命。好不容易投了个好胎,好吃好喝做个一隅大哥多开心,按这样打下去,两个人都讨不到好。
他喘着粗气喊停:“你有病吧!为了个女的发疯?”
“嗯。”沈妄手也累了,躺到一边,眉眼狠厉,“我就是想为了她发疯。”
“那司徒晶追你的时候你玩什么几把欲擒故纵?”
沈妄眼皮子一跳,什么玩意,司徒晶??
两秒后,何溯就看见身边人突然站起来低声咒骂一句,一脚踹上了胡同口的那颗大槐树,仿佛一点也不疼,扬长而去。
真是傻逼东西,进了趟少管所就更不正常了!何溯骂骂咧咧站起来,打了个电话喊人来接他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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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巷胡同口,便利店门口的长椅上。
沈妄仰着头看夜幕之中的星星,下巴颏的伤口凝结了一个小血块,半遮在细碎刘海下的眼睛狭长又细锐,显得格外疏离厌世。
他对自己今天傍晚的举动感到异常郁闷,又不是没看过迟三穗在曼哈顿下城踢那黑人的一脚,明显就是练过的。
他操心个屁,连事情都没搞清楚就动了手,真是多余啊沈妄,说出去都没脸。捂着眼睛还没惆怅自省完,居然就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同桌往这边走过来了。
她穿了条白色的棉布连衣裙,长发打着卷披在后肩,白净的脸看起来还挺娇憨。脚上趿拉着双粉嫩的拖鞋,很居家舒适的一身打扮,从坡上下来,家应该离这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