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看她这发愣的样子就高兴,掌心贴着她的脚底,轻捏了一下她饱满圆润的脚趾头:“怎么老走神啊?”
轻笑中带着点调侃的意味,一如既往的不太正经。
迟三穗那细细长长的眉眼轻蹙起,开始明白过来了:“沈妄,你有点不地道。”
依他这语气,这人明明虽然早就对她存了那种心思,还偏偏不说,等着她说。
沈妄点点头:“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我呸!迟三穗瞪他:“你太狗了!”
沈妄笑,指腹按了按她的脚背:“那你太可爱了。”
迟三穗:“”
有点痒,骚不过,真是被他逗得没脾气。
“那个男生你打算怎么处理?”他正色问,把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拿过身边的小凳子坐下。
怎么处理?去校长室举报,让学校处分他,还是去派出所报案,让他留下档案。
可这对于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办法,毕竟张渡除了抓着她肩膀不让她走之外,什么也没做。
告他骚扰?讽刺的是,受害者是女生,即使要讨回公道,二次受害者,还是女生。
迟三穗咬了咬嘴唇:“你知道他是谁吗?”
沈妄摇摇头,他不怎么注意身边人,何况一个别班的男生。本来是看见停电了就出来找她的,结果看见她坐在地上,那男生蹲在她面前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我初中因为有些事情被排斥孤立过,他是我的初中同学。然后他今天晚上告诉我,他是那群人里的发起者。”迟三穗很艰难地解释着,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把自己脸盲症的事情说给沈妄听,也害怕去猜测他会有什么反应。
“他说是因为想多和我说会儿话,才不让别人和我玩的。其实事情过了很久了,我都、都记不清以前的事了。”
这当然是假的,她午夜梦回的时候都是那些场景,她能看见13岁的自己缩在墙角,抱着书包死命咬着嘴唇哭。
“我爸爸那个时候给那些人的家长发了律师函,还靠着家里的一些权利有去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报复他们。”
沈妄静静地听着,也没答话,伸手掰开了她握紧的拳头。
“以前大家都年纪小,不懂事嘛。”迟三穗直起了点身,理智道:“而且停电了,那里的监控就没用了,他好像也喝了酒”
“迟三穗,我不是让你来委曲求全的。”沈妄张开手掌包住她的手,语气平淡,但一句句都带着世无其二的嚣张,“他有错在先,欺负你了。即使没有证据,我让校长把他开除是理所当然,送去派出所让人关照他、关上十天半个月,往他的高考档案上留下案底也是无可厚非,这不是报复,权就是这样用的。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年纪小的人这么多,这不是他能为自己脱罪的理由。你要是不想被人知道,我会把你藏好。”
迟三穗眼眶有些湿润,她上一次被人这么维护的时候好像是在初二那年的夏天,不得不说,家人都对她很好。
即使是傻逼何溯,也一直说着要去她的初中把那些同学的课桌都炸了,虽然是蠢话,但也让人感到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