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衬衫里隐约透出他凸起的肩胛骨和微弯的脊梁,他瘦了很多。
没松懈过学习,没在半夜两点前睡过,一直是稳当的启才第一名,老师们都说他能拿个状元。
这段时间像是在他的时光里插入了太长的梦境,因为有迟三穗而熠熠生辉的昨日。或者应该说,是迟三穗取代了他原本的腐烂。
他虚阖下眼,睫毛落在眼敛覆下一片阴影。校服拉链依旧是拉着一半,又被人了拉上去。
沈妄微微被惊动了一下,抬起眼看过去。
空了两个月的位置上,迟三穗伏在桌上正对着他笑,像是望着他有一会儿了。
她头发上跳跃着一抹阳光,泛着金黄。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像一只随时会飞走的蝴蝶。
扎了一个柔软的丸子头,细长白嫩的脖颈儿弯着,弓着背和猫咪似的。
迷幻清纯的样子,宛若初见。
午休铃声打响,又是一轮新的试卷测试。沈妄拿出手机给迟三穗发信息:
“看见你盯着我出神,眨了一下眼,发现是个梦。”
早知道就不眨眼了,他在心里想。
作者有话要说: 胖子今天看见沈妄给他儿子(那只猫)买了粮,他仔细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小沈,为什么给我儿子买狗粮?它是只猫啊!!”
沈妄耷拉着眼皮,淡声道:“她不说,她不乖。”
胖子:我俩谈的是同一只猫???
第59章
迟三穗收到那条信息的时候,正坐在无抽搐电休克治疗室的门口,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葛烟。
这几天她的抑郁状态越来越差,甚至有几次被发现有自杀倾向,半夜哭着醒来总在喊着“迟璟”的名字。
——那本来应该是迟三穗的弟弟。
护士往葛烟的右侧手臂绑上了血压计,在她左臂静脉注射了麻药,四片电极贴在了她的身体上。
随着麻药一丝一丝注入静脉,葛烟安静下来。
“骗人。”迟三穗含着嘴里那颗糖,舌尖抵着它转了一圈,垂下眼低声道,“吃了糖也不开心。”
迟志强在这待了不到两个星期就离开了,他不仅是一个家的顶梁柱,更是公司的主心骨。
其实葛烟也更依赖的是迟三穗,她几乎是需要迟三穗随叫随到那种。
迟三穗还是没忍住给沈妄打了个电话,其实他们已经在渐渐疏离,但她编了一堆借口说自己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