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塘?”
“对啊,有人相中了我们这个地方,就承包了下来,建了鱼塘和莲藕池。现在年轻人不用离开家乡就能挣到钱啦,谁还愿意背井离乡,去到那么远的地方讨生活呢。现在不止我们本村的人纷纷回来了,隔壁村的也来了不少呢。”
另一个村民坐在花坛边缘,一边抽烟,一边说:“是啊,我就是隔壁大桃村的,在这里给鱼塘干活,又安全又轻松又挣钱,比我以前爬十几楼装空调好一万倍。”
“哈哈哈,对啊,现在村子里也有人了,也有钱了,可不就修路了吗。”
“说起来真是让人抹眼泪,我小时候就是现在这样,全村老少爷们在一起,后来就。。。。。。唉,不出去挣钱吧,受穷,种地吧,他娘的一斤粮食换不了一瓶纯净水,唉,都是没法子啊。。。。。。”
“谁说不是呢,之前村子里都没人了,我回来一趟办身份证,看到小时候种的枣树。。。。。。”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维尔马斯教授附和着他们,连连点头,我却从他的神色里察觉到了一丝担忧。
我能猜到他在担忧什么——白石村的开发建设是好事,但很有可能已经破坏,或者彻底让我的大伯,吴中青居住过的老屋消失了。
那里,有可能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我去到老屋里,去窥探那里是否还残存原住民留下的信息。
如果幸运的话,我或许还能看到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大伯究竟是生是死。如果他还活着,他在哪里?如果他已经死了,他的尸体又在哪里?
据维尔马斯教授所说,当初他们一伙人费尽千辛万苦,都没能找到我大伯的行动痕迹或尸体。
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另外,我们这次行动的最终目的,就是猎杀原住民。
在我们出发前,还是在维尔马斯教授的书房里,他一字一句地郑重告诉我:“我们杀死过原住民,无论是使用咒语,还是使用现代武器,我们都做到过。在萨丽尔公海,我们的武器让它们至今没再侵扰过过往船只。
它们对人类毫无善意,我们自然不会愚蠢地把它们高高举起。”
那是我第一次听他提到,他们整个无名会一直在猎杀原住民的事。我只知道他们在采用很多手段去了解对方,和对方对抗,没想到,他们早就有了最激昂的“猎杀”。
这两个字让我忍不住激动,不由地回想起他曾经说过的,如果我留在盛山大学,也会面对很多东西,但是和一味逃离相比,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的确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它们是很强大,但我们也不永远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它们为所欲为,最终让它们的残忍为整个人类带去无尽苦难。”维尔马斯教授这样说。
村民们还在喋喋不休讲述着鱼塘和莲藕池的发展,给村子带去的数不清的好处,科林·库尔森突然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相机,对维尔马斯教授说:“教授,这个村子的风光、空气都好棒,我想趁天黑之前四处逛逛,拍几张好看的照片。现在这个光线,配上风景,太有意境了。”
我们都知道,他才不是想拍照片,只是和我,和维尔马斯教授有一样的担忧,所以找个理由四处走走,好去查看老屋是否被拆除了。
村民们听到对村子的夸赞,全都很开心的样子,直说我们不愧是有文化的人。
维尔马斯教授很欣赏科林的随机应变,赞许地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去吧。”
张旭正在给小孩子们分即食鸡肉丸,教授掐了一下他的胳膊,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谢绝了村民的陪同,我们一行人看似漫无目的,实则迂回地走向了我大伯的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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