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他们身后,七拐八拐地又重新回到了山上,很快周围的景物又开始熟悉起来。
我没能认出他们究竟是不是上次那伙人,但可以猜到他们将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这一次是在天黑以后,他们才开始的和之前一样的仪式。
他们中有人会某种测算,算出了仪式应当在什么时刻开始。
那些树林被风刮得尽是“吱吱吱”、“沙沙沙”的响声;鼓声越来越急促,像雷声似的“隆隆”地响着;他们又把一些东西扔进了火堆,让火堆冒起了浓浓的黑烟,也让火焰呈现出泛红或泛绿的颜色。
我顶着恶心,上前查看了他们那一布袋子破烂不堪的“块状物”。依照我的认识,那如果不是牛、马、驴的骨头,就是成年人类的骨头。
并且,那上面还都挂着一些干巴巴、黑乎乎的肉,就像是从一具僵尸身上切割下来的。
如果能化验一下dNA,就能知道那些骨头来自什么动物了。
如果詹姆斯教授当时把他们那个盛放“骨头”的布袋也拿走了,那上面或许会有残留的肉渣、骨头渣。。。。。。那个纯银雕塑。。。。。。
我转过头,又看到那个邪恶的纯银雕塑,被包裹在漂亮的丝绸里,放置在一个可以折叠的架子上。在火焰和浓烟的后方,它本应该是黯淡无光的陈旧金属,此刻却闪着亮光,充满了可怕的生机。
之后血腥残忍的画面我没有再看下去,而是操纵着时间,让那些可怕的过程一闪而过了。
当一切结束,火堆也燃尽熄灭了,那五名没有被烧成焦尸的信徒,拿出了一个老式手电筒,为他们接下来的动作照亮。
手电筒发出的亮光,让我想到了一些事情。。。。。。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手电筒还不是普及的日常用品。那时候,人们更多地还是使用传统的煤油灯或蜡烛进行照明,只有一些工作单位、机关或者富裕家庭,可能会有手电筒,并把它作为照明工具。
维尔马斯教授曾经对我说起过:“。。。。。。总之,你的先祖们,作为那些恐怖生物的忠实信徒,任凭那些恐怖生物们差遣。作为回报,那些恐怖生物让吴氏整个家族家境殷富,长寿康健,免于疾病和灾厄。。。。。。”
我又想起了我的大伯,他曾在其中一张手稿的背面,写下了一篇随笔,后来被维尔马斯教授他们拍进照片里,寄给了我:“我既没有在高处,也没有去过远方,我是毁掉了的那一个。
人们用极不信任的目光打量我。
但他们或许会相信我写下来的这些东西。。。。。。。可是,我写的这些东西绝不应该拿到外面去。
现在,我的胳膊一直在怕得发抖,我控制不了自己,左手用力压着右手也没有用。。。。。。文字表达不了那么恐怖的程度,只有亲眼所见,才能明白那种震撼、威慑,那种深入骨髓和灵魂的恐惧。。。。。。那会毁了一个正常人,好端端的人只要看到了,血管里的血液都会变得冰凉起来。。。。。。我写的这些东西必须被烧掉,被销毁。它毫无意义。。。。。。就只是疯狂的记述。。。。。。”
等我从思绪中回过神,那五名信徒已经接力推着满满一板车裹着黑布的焦尸离开了。
我再次让时间恢复到了正常的速度,并跟了上去。
我用袖子捂着鼻子,不想闻见那些焦尸泡水后的气味儿。
地面被板车压出了很深很乱的轨迹,他们似乎比来的时候更加激动,不断地说着话,可惜我怎么都听不懂他们外语一样的方言,偶尔听明白的几个词语,也很难串联到一起。
我麻木地跟着他们一路蜿蜒向下,就在我估摸着快要到达山脚下时,他们。。。。。。突然消失了!
就在我面前约十米远的地方,他们就像是被一片混沌的黑暗吞没了。他们,他们的声音,还有那辆陈旧的板车、晃来晃去的手电筒,全都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虽然现在是夜晚,光线非常昏暗,又没了那些人的手电筒的光亮,我还是能看到周围景物的影子。。。。。。
我现在的周围是有东西,有植物的,但那些人消失的地方。。。。。。我能清楚看到,那里就像是一个尽头,除了无尽的黑暗,什么都没有!
那是什么。。。。。。
走出那里。。。。。。就会是这片幻境的结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