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忧虑的说:“但希望朝庭的军队胜算。听说高欢残暴,如果他羸了,一路打劫过来,我们这些老百姓就要遭殃了。”
这倒是实话!瑶峰说:“老伯放心,自古邪不压正,据传言,高欢残暴,已失民心,朝庭为天下黎民计,一定能胜过高欢,还百姓一个太平。”
老伯叹说:“希望如此吧!”
瑶峰再问:“老伯,最近可曾听说过强盗李猪心吗?”
老伯想了一下说:“却是不曾听说过。”
“那你们最近有没有丢失过牛羊牲口之类的?”
老伯睁大了眼睛,说:“你还说呢!我家三天前丢失了一头耕牛,保长组织人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怎么,公子你知道在哪里吗?”
瑶峰摇摇头,说:“却是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人设陷阱打劫,好像不是一般的盗贼所为。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连耕牛也偷,真是枉顾国家法度!”
老伯说:“公子是官府的人?”
“不是,只是路见不平。”
“这样呀你们就别管了。你也说过不是一般盗贼所为,搅不好会引火上身的。公子,你们走吧,官府都管不了的事,我们自认倒霉。”
两位老农摇着头,往前走了。
瑶峰和梁仙姐继续往前。出了河谷,前面道路崎岖,蜿蜒绕山而行。几里地后,两人赶上一队车队,有官兵押运,应该是军粮。两人无意冒犯,便缓缓从边而过。押粮官警惕的看着两人,但见没有危险,也就不理他们。
两人冲向前去,甩开车队。梁仙姐忽然说:“弟弟,你有没有发现,咱们一路而来,没有遇到难民。但是从药王谷出来,却是有很多从竹海逃出的难民呀!这里是通往竹海的必经之路,除了宫兵,就如此安静,这是为什么呢?”
从洗髓池出来发生的事,梁仙姐倒是记得很清楚。
瑶峰说:“姐姐,应该是这条路上在打仗,人员通不过,竹海的难民只能从另一条路逃离。”
“哦,原来是这样。”梁仙姐说,“弟弟,你有没有觉得牛羊的丢失和西府军有关系?”
瑶峰说:“他们一个朝庭正规的军队,总不至于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吧!姐姐别多心了,咱们赶路。”
白龙马的脚程快,很快,他俩就赶到了西府军的驻地——沙溪口。
沙溪的上游,有一大片面积达数百平方里的砂岩山体,在经年暴雨的冲刷下,山的内部形成很多岩洞和缝隙,冲出的沙石混合山体滑坡造成的泥石涌进河谷,冲向下游,在从北面山里出来的另一条河相汇,形成面积巨大的河滩地,整个河口都被沙石覆盖,苍苍茫茫,未有蒲草植被覆盖。沙溪口由此得名。
几年的干旱,沙溪水流日枯,显见的河滩上更见宽广。西府军驻地位于沙溪口东面两山相交的谷地,谷地平坦,谷地北南两面环山,西面临河滩,东面有一线天通往沙溪上游宽谷,也算是进可攻退可守,选择此处驻军费了一番心思。西府军在两面山头都设有岗哨,谷地和沙溪口及东,西远近一目了然,任何风吹草动都清淅可见。
瑶峰和梁仙姐到了沙溪口北面临河的一道低山岗上,对面西府军的驻地依稀可见。他俩尽量避开西府军岗哨的视线,但终究,还是瞒不过他们,山上的岗哨,已然注意到了他们的行踪。
西府军数千人马居于此处,营盘也足够大了。营盘分东南北三部份,东营是主营,南营和北营拱卫,西面是营门,进营门是宽阔的演兵场,中央高台,应该是点将台。看来他们修建这座营盘,是不想打仗,是想长期盘踞于此,吃着朝庭的俸禄,养着自家的军队,过得是有嗞有味。
梁仙姐忽然指着演兵场的西北角,对瑶峰说:“弟弟,你看!”
瑶峰顺手指的地方看去,一时怒从心起。原来姐姐的猜测没错呀,民间丢失的牛羊真的是西府军干的。
只见西北角空地靠围栏的一边,有雨布遮盖的棚下,拴着很多牛羊。空地上,有士兵正在宰杀牛羊,“哞哞咩咩”的叫声传得很远。
这伙土匪行径的西府军,拿百姓的命根子来改善伙食,置人间道义于不顾!瑶峰真想冲下去,把营盘搅它个稀巴烂,叫他们正事不干,去偷牛偷羊。可是人家归属朝庭,如果真那样干的话,形同造反。唉,这世道不平,混乱莫过如此。
正迟疑间,押运粮草的车队到了,有兵士打开营门,车队直接开进了营地,驶入粮库。很多将士过来,帮忙卸粮草。瑶峰看着那里堆积如山的粮草,禁不住哑然苦笑。敢情西府军是占据了地利,把运往前线的粮草截留,据为己有吧!前方的战土在浴血奋战,却食不果腹;他们在这里吃喝玩乐,安逸享受!
白龙马原地转了一圈,瑶峰几近无语。忽然一道光芒闪过,一只箭簇自营房方向朝两人疾射而来。瑶峰伸手一握,把箭簇抓在手中。看时,有一骑马将士带着十几名士兵冲出营地,直冲到小山岗下,手中长枪一指,朝山岗上喝道:“山上是何人,但敢在此窥探军情!赶快给我滚下来束手就擒,如若不然,弓箭手一到,管叫尔等身首异处!”
事情既然是这样了,躲也没用。瑶峰一提马,冲下山岗,在那将官前面十数丈之外站住,说:“我说将官兄弟,你们西府军真是了得呀!吃了两次败仗,就逃离战场,躲到这个地方不出来。你们截留粮草,抢夺百姓牛羊,置朝庭法度于不顾,置百姓的财产前方战士的生命于不顾,简直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