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梓无奈,只得带领众人来到投掷试验场,命人拿出一颗手榴弹放在场中央。怡宁也是第一次见这东西,只见那引线足有两米长,知道是技术不过关,怕人来不及抛开被炸伤,这手榴弹目前的技术恐怕只能当炸药包来使,便劝康熙离远点。哪知道这康熙的好奇心最是强,走到十米之外,就再也不肯走了,倒是一些胆子小的大臣和女眷们,都躲得远远的。怡宁和胤禛做为主人,只得也和侍卫一起陪伴在康熙左右。
就见戴梓点燃引线后,拔脚就跑回皇上身前,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怡宁的心也一点一点地揪起,眼看引线的火花已经到头,伴随着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力量迎面扑来,撞得她站立不稳身体就向后仰。刹那间,她下意识地将身体一歪,把身后的康熙护在了身下。
由于手雷巨大的冲击波,将康熙等人都扑倒在地,怡宁为了护皇上,早产了。
(作者:乾隆生于康熙五十年八月十三日,这里为了文章需要,提前了几个月)
产房里传来怡宁压抑不住的呻吟声,老太太坐在床头,用手巾搽着她身上如水的汗滴;心疼地道:“疼得厉害你就叫吧,生孩子哪有不叫的。”
怡宁因疼痛而苍白得如纸般的脸上强挤出一丝笑意,“我受得住!”话音刚落,身体就因疼痛而一阵痉挛。
“孩子还没有入盆吗?”夫人握着她的手,着急地问道。她这是在问接生的稳婆。听到夫人如此问,年纪最大的稳婆将手在怡宁身下探了探,道:“再等等,已经开了八指,很快就开全了。”
产房外间的房屋,大门紧闭,康熙坐着,胤禛站着,二人的表情都十分严肃,不同的是,康熙严厉,胤禛紧张,只听得见桌上自鸣钟的滴答声和屋里怡宁的呻吟声。就在这时,猛听见大门砰的一声响,竟被人撞开了,何人如此大胆?二人忙一起看去,却是弘晖涨红着脸冲了进来。
“皇爷爷,皇爷爷,宁姨要死了吗?你一定要救救她!”弘晖扑倒在康熙面前,紧紧抱着他的双腿大声哭道。
“胡说,你这个乌鸦嘴,谁说你宁姨会死,快给我滚起来!”胤禛火了,上前冲着弘晖就是一脚。
弘晖愤怒地看着自己的阿玛,喉咙动了动,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塞进了胤禛的手里:“你自己看看吧,你对不起宁姨!”胤禛正要细看,却听外面突然人潮涌动,呼喊声、喝斥声此起彼伏。康熙猛地站了起来,厉声喝斥道:“乱轰轰地,出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李德全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见一向稳重的李德全满面慌张,康熙也有点紧张了,“怎么回事?”
“皇上,皇上,太奇怪了!太奇怪了!”李德全的表情十分奇特。
“怎么?”
“皇上,刚才这院子里突然红光大盛,从外面看竟像是着了火,合府的人都赶来救火,可是却找不到任何火源。”
“什么?”康熙与胤禛面面相觑,他突然心里一动,似是想起了什么,疾步走出了屋门。
果然,此刻整个院子的上空正被一道奇异的红光笼罩着,而这红光越来越亮,在黑暗的夜色中竟如一条盘旋的火龙,紧随其后的胤禛也被这奇异的景象惊呆了。见皇上出来了,院子里黑压压的人群立刻鸦鹊无声,大家都望着康熙。正在此时,就听一声响亮的婴儿的啼哭声突然划破静谧的夜空,随着这声啼哭,火龙光芒大盛,腾空而起,直冲云霄,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人们正在愣神,就见从屋里跑出一个稳婆,口中喊着:“阿哥,是个阿哥!”
看见康熙等人竟都在院子里站着,她愣了一下,马上满面笑容地上前施礼道:“恭喜皇上,恭喜雍亲王,已经生了,是位小阿哥!”
康熙望着产房的门,喃喃自语道:“阿哥,是阿哥?!”
胤禛喜不自禁,忙道:“快,快抱出来让皇上瞧瞧!”
稳婆答应一声,刚要回房,“慢着”。却被康熙给拦住了。康熙狠狠地瞪了胤禛一眼,“刚出生的孩子怎么可以见风,朕看你是乐疯了,我们进去瞧。”
康熙小心翼翼地捧着新生儿稚嫩的身体,心中浪涛翻滚激动不已:这个孩子,是为了救自己才提前来到人世!这个孩子,是两次舍命救护自己的宁丫头的亲生骨肉!这个孩子,应验了祖上传说的火龙临空、圣主出世的预言!
他突然觉得,这个小小的生命,对自己是如此重要!这个小小的生命,与自己的一生抱负理想是如此的密不可分!这个小小的生命,是上天对今天太子表现的补偿,是上天对这个国家未来的补偿!
(乾隆的出生,在历史上本来就是一个谜团,关于他的出生地和生母的问题至少有三种说法,有说他的生母是汉女,还有说他本是陈氏的孩子。有说他出生在雍和宫,有说他出生在避暑山庄,可说是清朝皇帝中争议最大的。为此,为了增加这位“十全老人”的传奇色彩,我在这一章描写他出生的经历中,特意作了夸大描写,以增强他的传奇性………作者)。
夏日
时间过得飞快,这已经是弘历降生后的第二个夏天了。午后,天气闷热,虽然宁园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依然阻挡不住暴烈的阳光。在这样闷热的环境中,人们的心情都容易焦躁,很难保持平静。康熙五十一年春,复立后的太子再次被废,朝廷上的温度也与这天气一样异常燥热。胤禛曾中过暑,最怕热,因此向皇上请了假,每日呆在摆满冰盆的书房里不肯出屋,即避开了天上的烈日,也避开了朝堂的烈日。
文觉推着邬思道的轮椅走在两旁长满垂柳的林荫道上,这条道原本是鹅卵石铺就,为了邬先生新做的轮椅行动方便,怡宁特意命人改成了水泥路。
“我最近怎么总觉得宁福晋与王爷之间有些奇怪?”文觉和尚突然道。
“呵,和尚什么时候也开始管这男女私情的事了?”邬先生打趣道。
“男女私情?不!他们之间可不只是男女私情!老邬,你不至于会糊涂到认为宁福晋对王爷来讲只是个女人的地步吧?”
“当然不是,宁福晋是五百年难遇的奇女子,就是连邬某也经常自愧不如。”邬思道摇着手里的折扇,口里念诵道:“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这样的胸襟,这样的气魄,怎是寻常的女子可比!”
“不错!其它的就不说了,单说对皇上的两次救护之恩,在皇上心中的这份重量,又是哪个皇子皇孙能比得了的?你没看这次弘历小阿哥过周岁,皇上的恩宠有多大,就是皇子都比不了呀。”文觉感叹道。原来,由于感念怡宁护主之情,康熙对弘历这个早产儿的感情十分不同寻常:不但亲自出席了弘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