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面子,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嫉妒,我嫉妒得要命,我不能忍受要和别的女人分享他!你懂吗?我管得住自己的大脑,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离开他,这是我能做的唯一选择,否则迟早有一天要么我会疯掉,要么我会把全府的女人都杀光!” 她扑倒在湖边的石栏上,泪水如断线的珍珠,点点滴滴在水面划开一圈圈的涟漪,跌宕起伏跳动不已。
胤祥也沉默下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痛不欲生的小女人,又心疼另一个同样心碎的四哥,他不明白怡宁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和大逆不道的想法,四嫂和茗薇就从来不这样,她们对待府里的其它女人就像亲妹妹,根本不用他和四哥操心。八嫂倒是跟怡宁很像,每次听到八哥要纳妾,都要哭闹一场,害得父皇骂八哥:素受制于妻――任其嫉妒行恶,是以迄今未生子。如果怡宁也要这样,以四哥的脾性,即使心中爱她,面上也绝对不会允许,这二人的矛盾根源原来竟在这里。
想到这儿,他劝解道:“所有人都知道,四哥心尖上的人只有你,你又何苦想不开,伤人伤己?四哥这样做,原也是为了保护你,怕你成了众矢之的,像八嫂那样,妒名远播。”
怡宁哭了一场,心情已渐渐平息,听见胤祥如此说,冷笑道:“你们男人,总是这样的想法,要求女人贤淑良德,却从不曾站在女人的立场考虑过。八福晋若不是爱极了八爷,如何会拼着名声不要也不许他纳妾?就是茗薇心内的苦痛,你又可曾问过、想过?由来只闻新人笑,有谁听得旧人哭?你们男人左拥右抱,逍遥快活,却不允许女人嫉妒,动不动就扣个妒妇的大帽子,将我们的心意随意踏在脚下蹂躏,这公平吗?何况你四哥对我,又岂是三妻四妾那么简单,我回府当日,他――――”怡宁再说不下去,她捂着脸,不理胤祥的呼喊,哭着逃走了。
怡宁站起身来,她必须马上找点事情干,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则她会立马疯掉。怡宁走出房门,来到童林房前,冲屋里喊道:“小陈子,有多少话说不完,几个大男人,婆婆妈妈地,到现在了还不快滚!”
由于顾及到雍亲王的颜面,更怕怡宁受到牵连,胤祥着人打发走了搜查的官军,使得张五哥的伤病有了充裕的时间调养。也许是忍受不了怡宁的虐待,陈近南在官兵搜查当天就走了,一直没再来,直到昨天才突然又串了出来,说是今天接张五哥一起走人。听到怡宁的骂声,陈近南摇曳着他刚修补好的破扇子迈着八字步晃了出来,后面跟着童林搀扶着张五哥。
“龙四嫂,你心中不痛快也不能拿我们撒气呀,这些日子我可没有招惹你。”陈近南的表情委屈得不得了。
“怎么没有招惹我,你们两个大男人,在我这吃,在我这住,花了多少银子不说,还害得我整日提心吊胆,这精神损失费你必须要补偿我!”怡宁插着腰,对陈近南恶狠狠地吼着,她欺负小陈子是欺负上瘾了。
陈近南皱着眉头,苦着脸道:“知道,知道,你昨天晚上就算过帐了,生活费三千两,医疗费三千两,精神损失费一万两。(根据《红楼梦》记载,当时小康之家一年的生活费用约为纹银二十两――作者)可是我现在没有钱,你也不能把我煮熟吃了吧。”
“人肉是酸的,你的肉肯定又酸又臭,我可没兴趣,反正你只要记住,每年我会算你一倍的利息。想来你堂堂天地会总舵主,顶天立地的好汉,不会学那秃尾巴的兔子,转头就不认帐吧?”
旁边童林和张五哥瞅着陈近南红绿不分的脸色,闷着声直乐。陈近南不愧是天地会的创始人,大英雄,片刻间就恢复了气势,对怡宁一拱手道:“龙四嫂,刚才我们三个正在分析你昨晚说的话,康熙的确是个少见的有做为的君主,要想在此时举起反清复明的大旗推翻满清的统治,成功的机会几乎没有。我天地会不如学韦小宝,到海外去发展,等队伍壮大实力增强后再反攻大陆也不迟。我们刚才合计了一下,就到倭国去,这些个小矮人百年来一直祸害我们沿海的百姓,禽兽不如。我天地会替天行道,要向戚继光将军那样,为中华民族讨还血债。如果发展顺利,不但能建立根据地,还能通过海上贸易为会中的兄弟赚取养家糊口的钱,就是欠你的高利贷,也会很快还清。”
他顿了顿,又道:“龙四嫂,我知道你绝对不是平常人,否则这院子周围埋伏着的许多暗哨就无法解释。上次官兵全城搜查,单这条胡同得以幸免,更说明你身份特殊。但是,请你相信,无论你是什么人,我天地会弟兄欠了你一条命,这份恩情来日定会报答!”
张五哥也冲着怡宁一抱拳,感激地道:“龙四嫂,我张洪竹今受你救命大恩,没齿难报,来日但有差遣,万死不辞!”说完,趴在地上咚咚咚给怡宁叩了三个响头。
怡宁这才知道他竟然是天地会的二当家,江湖人称“追命云中龙”的张昶张洪竹,忙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口中直说客气。她对张五哥是一向尊重有加、嘘寒问暖的,从不像对陈近南般恶声恶气。陈近南扶着张昶上了马车,看看怡宁,嘴唇动了动似有什么话要说,张昶碰了他一下,二人便朗声道:“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后会有期!”
见马车已绝尘而去,怡宁回身问童林道:“你知道不知道刚才桃花眼想说什么?”
童林点点头,脸上有些迷惑地道:“他想告诉您,监视我们这个院子的有两拨人,第一拨来得早,人数少,当日您救了我之后,我就发觉了。观察了几天,见他们似乎并无恶意,因怕您担心,所以便没有告诉您。第二拨人来得晚,人数多,上次打发走官兵的就是这拨人。奇怪的是,第二拨人来后,第一拨人就再也没出现过。”
“哦?奇怪,你确定这两拨人不是一路?”怡宁口中问着,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如果是一路,胤禛就不会那么晚才出现,她清楚的知道第二拨人是胤祥派的。要是这样说,应该还有人在暗中监视着她,从这人没有把她抓回雍王府来看,这人绝对不是胤禛的人,但是这人似乎也没有伤害干扰过她的任何行动,不知道是友是敌。她想了一会儿,实在是想不明白,她是个豁达的性格,想不明白的事情也就不想了,便对童林道:“你收拾收拾,找到接手印刷厂的人后,我们也该离开京城了。”童林应了,没再吭声,反身到枣树下又开始练他的截拳道。
怡宁一个人十分无趣,愣了一会儿神,从石磨上拿起豆子盆,准备到厨房帮赵妈泡些黄豆,再顺便跟她聊聊退房的事情。怡宁走到厨房门口,刚要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一个软绵绵的声音羞涩地低声道:“赵妈,你说他怎么老是要个没够,羞死人了。”
听声音,怡宁知道这是隔壁新娶的小媳妇在说话,这个女人才嫁进门一个月,平日里看着娇轿弱弱的,见人只笑不说话,是个十分内向和文静的姑娘。怡宁听她们在谈论如此隐私的话题,转身刚想走开,却听见赵妈嗓门洪亮地说道:“这男人吗,遇到喜欢的女人,哪有够的时候?你想想,那王家老三自打娶到你后,天天乐得跟什么似的,这晚上还能不找你?你是新媳妇,对这房里的事情还不清楚,害羞怕疼也是难免的,但可千万记得不能冷落了他,不然他的念想在你这里满足不了,时间长了,可不得了。我告诉你,这正常的男人要是长时间不干那事,身体会给憋坏的,万一真有个好歹,憋出个病呀疼呀的,受苦的还是你自己。而且,这男人的需要上来了,哪里那么容易忍得住?他不找你,又去找谁?”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咣铛一声,赵大妈忙拉开门,见怡宁木愣愣地站着,地上是摔成了八半的瓦盆。
悍女追夫
做为一名现代人,方小萌对“性”并不陌生,更何况她和高杰曾经有过两年实实在在的婚姻生活。她之前所以从来没有考虑过胤禛的性需求,一方面是因为这个身体实在太小,到现在也不过十七岁多点,搁在现代社会就是个高中二年级学生;另一方面是高杰和小晴的事情对她刺激太大,使得她对性行为产生了肮脏的感觉,心理上有些排斥。现在猛听到赵妈劝解小媳妇的话,如五雷轰顶,她想起在香山顶上胤禛曾经说过的话:“你该知道,爷是个正常的男人,身体也不错。”当日,她对他的话不屑一顾,满心是对胤禛花心、情欲的抱怨,而忽略了胤禛那么做,正是为了保护她的身体!
在明白了这一点后,想到荣勒和胤祥的话,她对胤禛仅存的心结立时烟消云散不见了踪迹。到这个时候,她天性中勇于承认错误、敢于追求幸福生活的顽强作风重新爆发出来,方小萌对生活的热爱全部复活了!
她感到此刻心中对胤禛的爱是如此的强烈,她迫不及待地要拥抱他、亲吻他、安抚他,她要告诉他:她是多么的喜欢他的眉毛、喜欢他的嘴唇、喜欢他笔挺的背脊、喜欢他的声音、喜欢他身上的气味!她要告诉他每天在梦里都会遇到他,她要告诉他时时刻刻都在思念他,她要告诉他生命中不能没有他两人要永世在一起!她是如此的急不可耐,片刻也不能停留,她心中正在熊熊燃烧的烈火灼得她满身疼痛,她必须马上见到他!
怡宁立刻洗了脸、梳了头,换上一身还算干净合身的黑衣,特意从墙角掐下一束正开放得绚烂无比的牵牛花别在发髻间,粉红色的花朵配着碧绿的嫩叶,如流苏般垂在耳际十分妩媚。她最后又照了照镜子,对自己基本满意,不理呆看她忙进忙出的童林和赵妈,只说了声“我要出去一下,晚上不会回来!”就匆匆出了院门,向雍王府的方向跑去。很快来到上次站了一夜的巷口,她整理一下衣襟,调整了急促的呼吸,脸上露出温柔灿丽的微笑,昂首挺胸、仪态万方地向府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