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在书上大致看过图片,还是小时候看的,并不太确定,于是忍不住驻足蹲下去仔细看了眼。
好像……就是千岁兰。
叶子是淡绿色,小小的一株栽种在泥土里,长出了豆子般大小的花苞,看起来一点都不显眼。
秦笙站起来,母女俩继续往前走,却迎面碰上了一人。
暗色的玄金织锦云纹蟒袍,身材高大、面容俊美,偏偏身上自带一股摄人的气场。
摄政王月容恒。
秦夫人自然是识得摄政王的,连忙拉着女儿福身行礼。
母女俩行礼之后恭敬地侧身让路,但月容恒并没有走,他在秦笙跟前站定了。
“……”
秦笙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心都提了起来,绞紧了手里的帕子。
她低垂着眉眼,目光可以清清楚楚看见摄政王靴子上绣的纹路。
“上次与秦大人闲聊时曾听秦大人提起过,说秦夫人患有头痛之症,不知可好些了?”
他开口,嗓音低沉磁性,虽然好听,但却莫名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而且……他问这个做什么?
秦笙心里虽然疑惑,但也不敢抬头。
耳边是秦夫人和摄政王说话的声音。
秦正德身为左督御史,一直深得陛下与摄政王的宠信,这份儿尊荣一直很让人羡慕。
好在,并没有说多久。
只是,摄政王离去时,那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秦笙身上,让她胸口有些砰砰的。
却又莫名松了一口气。
秦母拍拍她的手,笑说:“怎么紧张成这样?说起来,你幼时不是与摄政王关系很好吗,他还教你写字。”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秦笙重新挽住母亲的胳膊。
再说,她已经嫁做人妇,再提从前的那些事情也没什么意义了。
秦母微微叹气。
后来得知成亲才没多久殷文孝就纳了妾,秦夫人就后悔不已,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她甚至好几次想过,要是女儿嫁的不是殷文孝,而是摄政王……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端贤太后已去,婚约自然作废,他们家又怎敢再高攀?
母女俩带着丫鬟,拐过回廊之后,身影便看不见了。
前头的月容恒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身后跟着的云隐莫名,但也不敢多问,只得也停了下来。
月容恒目光一瞥,落在了小路边的千岁兰上。
幼时不过她一句‘觉得千岁兰韧性,做人也当像千岁兰一样,在哪里都能存活’,他便让人在宫里和摄政王府都栽种了这丑不拉叽的玩意儿。
“平阴伯的那个妾室你见过吗?”
月容恒皱眉,语气淡漠:“可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
“啊、啊?”云隐吞了吞口水,不明白主子为啥要这么问,摇摇头:“属下没见过。”
这话问的,云隐简直莫名奇妙。
就听见主子又冷道:“本王当真是好奇,平阴伯那个妾室究竟有多美貌,才能惹得这殷文孝才娶了娇妻就不顾名声地纳了妾。”
“简直是色令智昏,这样的人怎堪大用?”
“……”
云隐:“这个……您要实在好奇的话,属下立马让人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