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烬觉得林言有时候的嘴巴真诚得想让人把他撕了。
他本来脾气就不怎么好,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你难道完全不打算下去干活?”
“那当然……不可能。”林言摇摇头,“我要是不打算下去的话,根本不会拿这么多工具。”
他们好歹也拿了三个铁锹,如果就池烬一个人下去的话,何必费力呢。
“真不怕死。”池烬撇嘴。
“?”
林言指了指自己:“不下你说我,下了你还说我?”
“……”池烬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顿时闭嘴。
余凉看了一眼这两人。
怪不得都说林言是特殊的,能够在池烬手里还活了这么久,看池烬的态度,他俩不像是师生,更像是……损友?
甚至是因为太损了,倒显得二人关系更好,像认识了很久。
林言不是才来学校没多久吗?
余凉侧目,看着林言。林言身上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魅力吗?能够让池烬这样的人都愿意和他成为朋友……
“余凉,”林言回头,对他笑笑,“别发呆了,我们要【上课】了。”
花坛很大,很宽,坐落在三教和四教之间。
并非所有的学生都会选择上【第九节】,仍有不少学生选择了第八节就放学。
也因此,路过的人纷纷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这是……「劳动课」?
有一些人选择驻足,大部分人都是匆匆扫了一眼,看到铁锹之后瞬间移开视线,脚步都加快了几分,逃似的离开。
“那个,你们这是在上「劳动课」?你们老师呢?”有人忍不住问。
池烬闻言,幸灾乐祸道:“问你呢林老师,我们老师呢?”
林言笑笑,说:“人家这不是夸我像学生吗?这是好事啊。”
好个屁。都没个老师的样子。
池烬撇嘴。
“啊?你是老师?”提问的学生一脸懵。
这还真不是他的问题,【横矢中学】一届又一届地重开,成年人读初一都是正常的,林言看着又实在年轻。
“是呀,”林言抬头,温和道,“我不像吗?”
“不像。”学生摇摇头,说,“和我见过的老师不一样。你这是要上「劳动课」?”
“对。”林言点头。
“但是……”那学生欲言又止,最后压低了声音,说,“不能上「劳动课」,会死的。”
“不止是学生,还有老师,都会死的。”
林言还是回答说:“我有不得不上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连池烬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或许问问那个还躺在方应求的房间里睡得香甜的小孩,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但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一点。
池烬也不问,只是摇摇头,顺嘴和余凉吐槽道:“倔强的疯子。”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疯子怎么活到现在的。
余凉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