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也是人啊!”苏珊大笑:“比如说我的排长,她叫阿曼达,毕业于西点军校,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排里有十四个女兵,四十二个男兵,不可能一对一地分配,因此阿曼达每天都要制定一张表,规定今晚女兵跟男兵该如何配对。她必须这样做,否则的话士兵们就要打起来了。当然,她是排长,掌握着一定的特权,所以可以跟英俊潇洒、性能力强的男兵多睡几个晚上。因为我们是朋友,她也可以给我多分几次强壮的男兵。”苏珊面露红晕:“而且,阿曼达也挺喜欢我的。我们俩经常睡一个被窝,互相抚摸……我知道她身上的一切,比如……”
鲍勃和夏阳的目光转向阿曼达,阿曼达浑身不自在:“看我干吗?真见鬼!这个该死的苏珊,怎么什么都说!”
“啊哈哈哈!”主持人用尴尬的笑声打断苏珊的艳情史,“看来,士兵们在伊拉克的业余生活是丰富多彩的。接下来,请苏珊给我们讲一下她遭遇敌人包围并英勇战斗的壮举。”
“那是在沙漠豺狼行动的第三阶段。”苏珊开始回忆:“每年,驻伊美军都要举行一两次大规模扫荡行动,摧毁恐怖分子的基地,逮捕他们的头目,歼灭他们的有生力量。我们在伊拉克有许多线人,他们与普通伊拉克人没什么两样,因此能够打入敌人内部,掌握重要情报。上级从线人那里得到消息,说恐怖组织萨拉赫丁的一名中级头目,将在巴格达北部地区某处炸断输油管道。石油是美国的血液,美国的汽车飞机所烧的石油中,有相当一部分来自于伊拉克。因此保卫伊拉克的石油设施,是士兵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当时我们排正好驻扎在该地区,因此上级命令我们埋伏在管道附近,伺机活捉恐怖分子头目,必要时也可杀死他。”
“为什么是一个排?”主持人问:“为什么不派出更多的兵力?”
“因为敌人只有十几个人,而我们排有五十六个人,足够对付他们。而且针对敌人化整为零、分散作战的特点,在伊拉克的陆战队员经常以排为单位进行活动。”苏珊讲道:“在敌人搞破坏的前一天晚上,我们乘坐直升飞机降落在预定地点,阿曼达指挥我们分散在管道周围,挖坑隐藏。根据线人的情报,恐怖分子头目将在第二天中午走进包围圈,那时我们各种武器一齐开火,天上还有航空兵的支援,必定将他们一网打尽。所以阿曼达的指挥是正确的。”
阿曼达得意地看着鲍勃和夏阳。
“我们每个人都戴着步话机和夜视仪,因此能够保持联络,并能看清周围的一草一木。为了防止走漏消息,阿曼达命令我们轻易不要使用步话机。她和我匍匐在一个掩体里,因为长夜漫漫无所事事,”苏珊轻轻地按动自己的胸脯,“她就把手伸进我的衣领,抚弄我的|乳头,我也这样摸她……”
“见鬼,真他妈的见鬼!”阿曼达气不打一处来。
“拂晓时分,我们都有些困了,就想打个盹,因为离敌人行动的时间还早。”苏珊的表情严肃起来:“就在这时,突然飞来一发炮弹,落在管道附近爆炸了。我们都很奇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时候的阿曼达还算镇定,她判断是敌人提前行动了,他们先往预定地点打几炮,看看有没有陷阱。因此阿曼达下令,所有战士趴在原地不动,静静地等待敌人走进包围圈。同时她请求航空兵马上前来支援。”
阿曼达紧张得合不拢嘴,仿佛回到了那个生死攸关的时刻。
“狡猾的敌人并不着急走进包围圈,他们似乎预感到了我们的存在,他们盘踞在小山包上,居高临下,一发接一发地向管道附近发射迫击炮弹。不幸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一发炮弹落在我隐藏的地点,掀起厚厚的沙层,并且炸烂了我的双脚。当时我几乎疼晕过去,我差点儿要大喊大叫,大哭大闹。但是,”苏珊的表情悲痛而坚强:“我知道,一旦我哭出声来,整个排就会暴露,我们不但不能围剿恐怖分子,反而会陷入猛烈的炮火打击。为了战友的安全,为了美国的利益,我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一声不吭。”
苏珊举起右手手背给大家看,上面至今还留着两排淡红色的牙印。“哇,太了不起了!”观众们惊呼。
阿曼达眉头紧蹙:“不对呀,我记得不是这样。”
“但是,”苏珊放下手臂,继续讲述:“我虽然没有暴露目标,别人却暴露了目标。我的好朋友,西点军校毕业生,阿曼达少尉,看到我血肉模糊的双腿,她吓得眼睛瞪大,全身战栗,尖叫着跳出了掩体。她甚至丢下了手里的武器,往远处狂奔。”
“不,不!”阿曼达瞪大眼睛,拼命摇头。
“我们完全暴露了,再隐蔽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只好在非常被动的情况下与敌人交火。敌人并不是预料的十几个人,他们足足有一百多人。他们携带了许多迫击炮和火箭筒,将我们的阵地炸成一片火海。尽管这样,我们仍然拿起激光枪、机关枪和肩扛导弹,英勇顽强地进行还击。敌人非常狡猾,在攻击机飞来之前就撤出了战斗,只留下五六具丑恶的尸体。”苏珊流下两行热泪:“我们排也遭受了很大的损失,十人阵亡,二十人受伤。当然,”苏珊擦干眼泪,嘲讽地看着阿曼达,“有一个人的身体象婴儿一样完好无损,因为她早就跑了。”
“胡说八道!该死的苏珊,你为什么要欺骗观众!”阿曼达向电视挥动拳头。
“阿曼达!不要插嘴!”鲍勃怒斥女儿。
主持人擦眼泪:“这是一个英勇悲壮、可歌可泣的故事。苏珊小姐,我非常感谢你为美国人民所做的贡献。我感觉,我们的士兵之所以遭到惨败和屠杀,是与排长阿曼达少尉的临阵脱逃分不开的,是这样吗?”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和亲密的性伴侣,我一向都很尊重她。”苏珊冷冷地看着阿曼达,“但在这件事上,我永远也不能原谅她。我想,她在心里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观众齐声谴责阿曼达。
“作为一名海军陆战队军官,她怎么能抛下自己的士兵,一个人逃跑呢?她怎么能做出如此丢人的举动呢?”
“以前她也挺勇敢的,只是从今年年初开始,不知为什么,她经常会歇斯底里,发疯,失去控制。”苏珊指指自己的脑袋,“我们怀疑,她的精神有毛病。”
“你的精神才有毛病!”阿曼达骂苏珊。
“苏珊小姐,你说过,阿曼达是西点军校毕业生。据我所知,能进入西点军校的人,都是万里挑一、出类拔萃的,象她这样的疯子,怎么会混进去呢?”
“她并不是凭自己的真才实学进去的,她父亲是国会荣誉勋章获得者,因此她是沾了父亲的光,没有通过任何考核,直接进入西点军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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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主持人恍然大悟,“这样看来,给国会荣誉勋章获得者种种特权,是有弊端的,是不公平的。阿曼达父亲的英雄基因并没有遗传给她。说不定,她父亲跟她一样,也是个胆小鬼,只是捡便宜捡了个荣誉勋章而已。”
观众齐声谴责阿曼达的父亲。
鲍勃的脸红一阵,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