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申是第一道防线,你们第二道,我们第三道。”白道真唤来四人,拉弓上弦,同样做好随时射击的准备。只是这闪着银光的箭簇,一时说不准是瞄准不可知的敌人,还是手执武器的两个男人。
“海塞姆。”艾山出言提醒。
“没事,你们小心。”海塞姆摆摆手,不在意这种小动作。
冷兵器vs火器?就算一个再熟练的射手,速度也没法超过一个熟练的枪手。硬件条件摆在那里,何况他们的武器不是几百年的火器。
念及前一回死人冒头的惊悚场面,庄申朗声提醒。“你们安抚好坐骑,可能会出现短暂的异常。上回有很浓的血腥味,比刚进城时严重得多,可能还会有随之而来的各种幻像。握紧手里的武器,不要乱动手。我可不想脑袋上被你们射一箭。理论上来说,会有一段时间的缓冲期,就是下面的人会一点点爬上来,胆小的可以闭上眼,抱住身边人。不要太惊讶,嘴巴合不拢会容易吐。”
众人窃笑。
白道真暗赞:思虑周详,谈笑用兵,孺子可教。
越发想把庄申留在女国。
暗红的血液滴落在蒙尘的黄金步道,庄申手里的试管与地面上的血液陡然变得灼热滚烫。
血液,一种在血管、心脏流动,对维持生命起至关重要作用的粘稠液体,从古至今便对人有着特殊的意义。
古人滴血认亲,以血液的相融程度判断亲缘关系。
今人以血验身,身体不适的情况下,验血是最为基础的一项检查。
用血浓于水与血脉相连说明亲情不可分割。
除了维系生命,血液最广泛的作用是锁,所有在血液里有相似遗传代码的人统统被捆成一团。以血脉的名义,将每个人牢牢地绑在一起。
血,从未像此刻这般惊心动魄。
一滴,二滴,三滴……
不过几滴血,却像是启动了地狱之门。
眼前一片深红,浓重的血雾扑面而来,哪怕关照在先,众人依旧措手不及。
马嘶鸣,人惊呼。
然而,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血自地底深处奔涌,冲破层层叠叠的岩石,冲破一年又一年凝固的岁月,染红了整块地面。
地狱之门就此打开。
一双手又一双手,破开黄金地面,用力地涌向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