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好像有句歌词,依稀这样唱。
“如果明知他是错的人,何必奋不顾生讨一身伤痕?”
彭于初推开乔安明办公室的门,皮椅上的人转过来,手里拿着烟,已经抽掉大半截,房间里雾气浓重。岛呆肠扛。
“尹律师送走了?”乔安明问。
“是的,乔总,你还有事吗?”
“没有,你先下班吧,我再一个人呆一会儿。”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刚出院,身体还很虚,明天你又要出差,最早的航班,机票已经订好了,我叫小张一早接了你直接去机场。”彭于初像以往那样悉心交代。
乔安明将烟掐灭在烟缸里, 又转过身去。
彭于初看着他孤冷的背影,心里不禁唏嘘。
他是跟着乔安明创办胜安的,这男人单枪匹马在医药界夺了半壁江山,什么苦都吃过了,但彭于初却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落寞。
浑身都散发着挫败,困兽般的疲倦,仿佛恶战之后终于投降,丢盔弃甲。
他争过了,输尽了。
她带着他的骨肉嫁了其他男人!
最后还要他来残忍地来收拾战场。
彭于初心有不忍。
“乔总,你少抽点烟吧。”
“知道,最近在医院都没怎么抽。”乔安明找借口。
彭于初知道他心里难受。
下午与尹律师的谈话,彭于初一直在场。
谈话是以偏严肃的方式进行。
乔安明全程口吻都很冷,一贯他在谈判桌上的风格,可是临到最后,他还是否定了尹律师的提议。
“于初,我觉得还是你先去找她谈吧,方式婉转一些,我不想跟她闹到要对簿公堂的地步。”
乔安明说这话的时候身子往椅子里缩了缩,最近他瘦了许多,宽大厚实的皮椅将他的上身裹住。
可能因为身体还没完全复原,所以乔安明说话的声音依旧有些哑。
脸色也不好看,托着一杯温水,在吃医院配的消炎药。
彭于初顿了顿声,点头:“好。”
“如果她答应,所有的东西都别拿出来,不管怎样,总是我亏欠她多一点。她没有错,我错在了前面。”
“明白,我会注意措辞和语气。”
“嗯,走吧,走吧…我一个人再呆一会儿。”乔安明仿佛在自言自语,挥手让彭于初离开。
房间里还有弥留的烟味,彭于初又劝了几句:“乔总,有些事得看缘分,或许这样对谁都好。”
“我知道。”
“烟也别抽了,你戒烟都好多年了,对肺也不好,你刚出院,自己在外面注意身体,这季节,香港虽然没有我们这里冷,但气候潮湿…”
“行了…知道了,越来越啰嗦!”
啰嗦的彭助理又暗自在心里叹息,慢慢退出办公室。
乔安明一走便是大半个月,从香港参加完订购会,辗转又去了芬兰。
芬兰十二月的天气要比崇州略冷一些,刚下过一场雪,雪积得不厚,薄薄一层。
出赫尔辛基万塔机场的时候,乔安明收到国内发过来的邮件。
几张照片。
杜箬裹得严严实实地去给宝宝上户口,莫佑庭牵着她的手。
照片里的桐城阳光很好,不似芬兰这么冷。